疊翠山莊的中正大廳。『雅*文*言*情*首*發』擺好了一桌酒席。主位上坐的當然是一臉肅靜地都寧王殷慕幽。而客位上坐的自然是籽烏城主殷慕楓。一個執掌西蜀的主要兵權。一個手握西蜀的經濟命脈。隔著一張擺滿珍饈佳餚的八仙木桌。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說。你們也不等等本王跟小雨。怎麼。本王沒有資格跟你們共坐一桌麼。”殷慕葉勝似女人的一張臉笑的極為放浪。他的手挽著龍羨雨的腰身。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只聽滕的一聲。一把摺扇甩在桌面上。隨後侍婢們加了一張椅子。由著七王殷慕葉跟身邊的寵兒坐在兩人的中間。
“她雖沒有來。這人還是要審。”殷慕楓凝神舉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他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殷慕幽。繼續道。“或者十一弟把此人全權交給我。我也能給世人一個交待。”
“六哥何處此言。他既然是父王說的疑犯。豈能隨意就處置了。定當要經過疊翠山莊的三審判決。畢竟牽涉到旗平跟通蕪的通商政策。若是怠慢了北胡的王。可不是你我能夠擔待的。”殷慕幽的話沒有護著龍炎洛的意思。可是從他的語氣。也可以評判出絕非對面前的六哥言聽計從。
殷慕葉看著場面有些僵。不由笑著說道。“你們就不能好好吃頓晚飯麼。哪有吃飯的時候談國家大事。況且此人都已經被擒住。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龍羨雨自從被龍炎洛狠心交換給舒氏門閥。她竟是在一年之內練就了聞風而動的本事。對自然萬物養成了一種習慣。她能夠透過草木的變化而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如此刻的微風輕動。蟲嘶低鳴。不屬於疊翠山莊的某種獸群正在做遷徙狀。
“王爺。恐是有異動。”龍四公主湊上殷慕葉的耳際。這恐怕才是西蜀七王爺時刻帶著他新納的侍寵的原因。有著比靈物還要敏銳的侍寵。才是能夠讓他及時從危難中抽身的關鍵因素。
“你聽到了什麼。”不待殷慕葉低聲細問。一個身穿侍衛裝的男人從中正大廳的門外快速上前稟告。“回六殿下。七殿下。十一殿下……“
“少廢話。『雅*文*言*情*首*發』發生了何事快說。”殷慕葉極其不耐煩。好好的心情來疊翠散心。雖說押著重犯吧。但是疊翠的防守向來嚴密。要輕易攻下來。可沒那麼容易。
“關在觀中的重犯不見了。”侍衛半跪在地。顫巍巍地說道。
“你說什麼。哪個重犯。疊翠關了那麼多重犯。你說的是哪一個。”沉不住氣的殷慕葉一直在重複發問。那侍衛畢竟也算見過大場面。心中雖是慌張。開口卻也清晰。“是新送來的北胡大皇。”
殷慕幽跟殷慕楓的眼中同時閃現出憤然的火光。兩人同時對望了一眼。在兩人爭鋒相對的同時。恐怕要先一致對外才行。那麼這個人必然是來自北胡的王。龍炎洛。
一身白衣在月色下極速而行。龍炎洛眸中深邃。他手持奪來的一柄長劍。訓練有素的蝙蝠跨越連綿起伏的山巒。幫助他斷開鎖鏈。只需要半柱香的時間。隻身一人去探破廟中的究竟。龍炎洛的步伐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眼前的破廟依舊頹敗。與一派詩意的疊翠山莊格格不入。他越過冒出新芽的枯木。一腳踏入了灰塵遍佈的院子裡。沒有看到細作供出的無憂尊者。倒是看到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瘦長背影。
“無憂尊者。”龍炎洛存著猶疑地聲音輕緩。他不甚肯定地望向那道略顯年輕盎然的背影。
來人回頭時。他拿著摺扇玩世不恭地模樣竟是像極了正兒八經的殷慕葉。只是眉宇之間的英氣卻是向來高調的西蜀七王所不能比擬的。
“北掠影。”丰神男子沒有笑。只是一個箭步來到龍炎洛的面前。他說道。“無憂尊者已不在此處。北胡大王來的甚晚了一些。”
“太子少保。”龍炎洛肯定道。他的面上浮現出一絲詭笑。“或者。我該稱呼你一聲大舅子。”
“噢。北胡大王何以如此稱呼掠影。受之有愧呢。”北掠影反問道。他的面上盡顯不悅。
“藍末的師兄。我自然是要稱呼一聲大舅子的。除非。你跟藍末再沒有干係。”龍炎洛手中的劍忽而挑起。他向後退了一步。正要回身而返。北掠影卻是不依不饒地擋住了龍炎洛的去路。“既來之則安之。北胡大王難道不想跟我打聽一些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