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田行健不肯叫黎闕師兄,他便是用的這招,屈打成招。
黎闕頭也未回,道:“再有下次,我就不封你的嘴了,把你整個人都封進冰窟裡。”
敲碎嘴上的冰塊,田行健滿臉冰渣,他很不服氣,暗道:等我到白玉京跟師父學過仙法,回來定要將你打成豬頭!
雖然心中如此想,可面上田大公子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扇著桃花扇生悶氣。
卻見此時天邊閃過一道流光,直衝書房而來。
黎闕臉上一喜,伸手摘下流光,忙道:“師尊傳訊息來了!”
田行健也趕緊探過頭來,他饒有興趣地盯著黎闕的手上,只見黎闕手中有一冰雕飛鳥,栩栩如生。
黎闕大手一揮,書房中起寒風,將門窗皆關上。
捏碎了手中的冰雕,只見冰渣在半空中形成幾行小字,片刻後,冰渣字跡化作一灘水跡,落在地上。
黎闕微微攥拳道:“師尊已在百里外等待,明日清晨死人破城,師尊便會及時而至。”
合攏摺扇,田行健眉頭微蹙道:“那群死人又不聽你我的,況且城牆極高,尋常兵甲營都要圍攻兩日,如何確保他們能在日出之際破城。”
“正因為他們做不到,才需你我相助。”
黎闕雙眸中有藍紫色的冰晶凝結,望向荒山崗的位置,他那張如孩童般的小臉上,露出與之不符的陰翳。
……
日落西山之際,淤泥村村口,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如期而至。
此次前來,張道禎師徒顯然是有被而來,張念塵的小藤箱上掛滿了大包小包,就連老道士身後都揹著個打補丁的破包袱。
鐘鳴和孫老頭等人早就在村頭等了,一群人望眼欲穿。
見到張道禎到來,孫老頭立即迎上去,苦笑道:“張道長,我都怕您不來了。”
張道禎笑了笑,道:“所要準備之事太多了,一時間忙不過來,這才來晚了。”
兩個老人精又要一番虛與委蛇,鐘鳴最怕他們嘮叨這個,連忙打斷道:“張道長你來了便好,看看日頭將落,我們的時辰不多了,還是趕緊準備的好。”
“師父,鍾居士說的是極,天色已經太晚了,怕是遲則生變。”
小道士張念塵幫鐘鳴說了句話,讓鐘鳴心情極好,暗道:沒看錯人,給了銀子就幫說話。
張道禎也不好再多說,他抬頭看看日頭,夕陽遲暮,小半太陽已不見蹤跡,他也知道時間緊急,忙道:“鍾居士,你要幫我找七個童子身的男丁。”
找來找去,只找到梁餘他們那幫六個人是童子身的男丁,鐘鳴只能道:“我也是,剛好七人。”
張道禎卻拉了鐘鳴的袖子,低聲道:“你不成,你要跟我去山崗壓屍氣,貧道還怕幫你辦完事你跑掉,那去找誰說理。”
“你這老道,把人想的忒不是東西,誰都跟你一樣嗎?”
甩開張道禎的髒手,鐘鳴眉頭緊皺,眼下哪裡再去給他找個男丁童子身。
因為晚上的事情過於危險,所以年歲小的男童也不行,怕是他們承受不來。
就在此時,李木匠的大兒子李廣陵拉了下父親,低聲問道:“父親,您看我能去嗎?”
李木匠愕然,他回首問道:“晚上作法是極危險的事情,可能有性命之憂,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