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帥,負責交易的人就在這間屋子裡,我留下兩個人看著他!”王懷安說道。
韓世忠點點頭,一邊邁步向前,一邊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敢這般膽大包天!”
說完,他還不忘看了一眼身旁的樑子衡,樑子衡只好低下頭去,他既不敢說出背後隱約牽扯之人,但明知道這件事恐怕屬實,自己想要包庇隱瞞也是不可能的了。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裡面的燭火,映著人影,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屋子裡的燭火微微發生了一絲晃動,這極為微小的細節卻剛好被洛北看到,此刻他雖然失去了內力,但這一點能力卻還在。
“不對……”洛北低聲叫道。
虞晗就在他身邊,洛北的聲音很急切,匆忙間
也只有他聽得最為真切,然後他看到洛北有些緊張的神情就知道似乎不好,於是並沒有來得及去問洛北緣由,便立即說道:“王大哥,我們快些進屋看看!”
虞晗的聲音很大,所有人的聽得清清楚楚,誰都明白,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便年輕了些,他也是不可能開玩笑的。
韓世忠抬眼向屋裡子望去,人影還在,且是完完整整的坐在那裡,好像連一絲挪動都沒有,這才稍稍放心了些,但他同樣沒有遲疑,對樑子衡和王懷安說道:“隨我進去……”
樑子衡剛想要上前去,但韓世忠卻比他動作還要快些,幾步跺到了門前,伸出一隻腳來,前一秒還毫無聲息,就那樣“嘡”的一腳踹在門上。
本來硬木所製成的門板很厚,並不容易撬動,但韓世忠這一腳之力極是了得,竟將門板直接踹的“咣噹”一聲,四散而開。
“老夫倒要親眼看看,裡面關著的到底是如何喪心病狂之人!”他虎吼一聲,便立即邁進了屋子。
韓世忠如今雖然已經年近五十,滿頭華髮,但性情仍如當初一樣,不但耿直不屈,更是急如烈火,所以他想也不想,自己就要第一個衝進屋子裡去。
這樣的做法在位高權重的人群裡本就是極大的忌諱,何況曾經因為性急他也曾吃過虧,可偏偏這位老元帥就不放在心上。
這可把曾做過他手下的樑子衡和王懷安都嚇的不輕,要知道韓世忠是如何身份,何況還是他們無比敬重之人,千般萬般都不能讓他冒任何風險,要是裡面真有什麼異動,傷了韓世忠,到時候不但對朝廷無法交代,就說他們二人自己也是後悔終生。
這下二人大急,如何還會去想彼此之間剛才還存在的微妙敵對關係,不由分說的跟著韓世忠衝了進去。
王懷安、樑子衡一左一右的跟在韓世忠身旁,見屋子裡依然悄無聲息,韓世忠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時候,走在最後面的洛北和虞晗也跟著走了進來,目光一掃,第一眼就看到那個太監正坐在那塊鐵製的床板邊,臉上還掛著一絲譏誚、嘲諷般的笑容,而他走後留下來的兩名衛士就站在兩堵牆邊,身子稍微傾斜的靠在牆壁上,一個雙臂環抱在一起,另一個揹負著手。
屋子裡僅有的三個人都在,而且都安然無恙,那盞燭火也如常,火苗時而跳躍,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我當是什麼尖嘴獠牙之人,原來不過是個白面書生!”韓世忠一眼盯在太監臉上,厭惡的說道。
感覺到身邊的虞晗一直在看著自己,大概也發覺洛北似乎感知能力比別人都要敏銳一些,好像要從他這裡找到什麼答案一樣。
洛北迴頭跟他對視一眼,他雙眉緊鎖,搖頭道:“不對……完全不對……”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肯定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而他們三個人……恐怕已遭毒手,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