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其實也一直在等待傳回來一個確實的訊息,但看著曹尚書此刻的模樣,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斂去,變得關心起來,問道:“不知牛皋可是親自率岳家軍前來?岳家軍本就戰力不俗,若是那十萬人馬真的前來,恐怕不易對付!”
曹尚書卻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張開嘴,許久才艱難的說出口。
“兩……兩百餘……餘人……”
秦檜雙眉瞬間皺了起來,說道:“只有兩百餘人?”
緊接著他又問道:“那麼來的人可曾全部殲滅?”
曹大人滿是油光的臉上早已沁出了汗珠,他翻著眼睛盯著秦檜的眼神和表情。
“走……走脫了兩個……”
“什麼?數萬大軍截擊兩百餘人竟還讓他們走脫了兩人?”
“你可知道這兩人都是什麼人?”
曹尚書低下頭去,他自來之前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秦檜,於是只能老實交代道:“其中一個是岳飛次子嶽雷,這次岳家軍的兩百人也是他為首帶來的,另外一個……沒見過……”
“但是據回來報信的人說,另外一個少年看起來普通至極,根本就不像是上過戰場的人,可沒想到的是剛一交手,這少年不但武功高強,更是……猶如……猶如一隻猛獸一樣,殺的將士們盡皆膽寒,這才放走了他們兩人,要是隻憑嶽雷自己,怕是早就死在當場……
他想著那麼親眼見了當時情形的軍卒在回憶時的可怕神情,自己也不禁微微發抖起來。
秦檜看眼前的曹尚書神情不似作假,定了定神,他自然知道岳家軍向來戰力非常,但張俊、劉錡治軍也頗有風範,若是牛皋舉大軍前來,或許能突破重圍,當時想的也沒準備把十萬岳家軍一舉斬落,但沒想到只有兩百人竟還走脫兩人。
這雖然對處置岳飛已經不再重要,可留下這樣的人早晚必成禍患,何況他們嘴裡所說的那個少年彷彿更加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不確定性。
他微微點頭,說道:“曹大人,此事你辦理的不錯,我想陛下知道了以後當有封賞,但以後可要記住,陛下乃是當朝仁君,有些話可做卻不可明言,我們作為臣子的總該學會替陛下分憂才是啊!”
曹尚書一聽秦檜未曾因為跑掉了嶽雷兩人而有責備之語,不禁如臨大赦,哪裡還有請賞的心思。
“全賴秦相美言,曹某不求有功,只望無過便是……”
送走了曹尚書,秦檜隻身來到書房,他目光明暗不定,神情大失所望,自言自語說道:“人言岳飛之所以能百戰百勝,是得到了當年魔教傳世之物,或為兵法,或為某種神器,可如今他已經摺磨成這般模樣,身上別無長物,卻不知道這傳言到底是真是假?”
“看來完顏宗弼就算是殺了岳飛,也必然會感到失望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不用多想,秦檜也知道是老爹回來了。
“老爹進來吧!”
門開啟,老爹緩慢的走了進來。
“老爹你回來的正好,我去大理寺見過了岳飛,如今已形同廢人,但卻沒有完顏宗弼所要找的東西,原來我就一直不明白,按照他的性子,即便對岳飛忌憚,也絕不至於以如此手段殺害於他,現在才明白,他是在找某樣東西,若是得到或可讓他稱霸天下也易如反掌!”
秦檜攤了攤手,道:“其實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什麼樣的東西足以改變如今天下混亂的格局?”
老爹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世上變幻莫測之物自然是有的,但凡是神物必有靈性,又豈會變成人心貪念成全私慾的工具?”
秦檜笑了笑,他想起曹尚書之前說過的事,於是向老爹詢問道:“老爹,你可曾知道岳家軍中有一個少年武功奇高,而且入戰場猶如猛獸一般?”
老爹撫了撫白鬚,然後緩緩搖頭。
“這倒未曾聽說……”
……
老爹從書房走出來,他站在後園的長廊裡,能望見秦希房中還在亮著的燭光。
他站了許久,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那個少年身上藏著的秘密還能隱藏多久?如今他已漸漸知曉那是沉寂千年的力量,而他這幾年來想必也見過了這個世道里最殘忍的一面,若是心志稍不堅定,就會沉淪於黑暗之中,劫難將至,不知道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是永世的災難還是一次重生的機會?”
“只是你們二人的相遇讓許多事都變得不可預測,只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不要波及到你才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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