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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擂臺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場沒有來由的“鬧劇”,在聖旨面前,有時候個人的意志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即便秦希再不高興,再不懂事也沒有辦法,那是玉口金言,沒有人可以在聖旨面前公然抵抗,如果有,也一定已經下了天牢。
秦檜拉著滿臉淚痕的秦希回了相府,而汪伯彥帶著汪錦瑜要進宮面聖。
最後,高臺之上,只剩下洛北一個人。
他茫然的望著面前孤零零的黑暗,只有那扇森嚴的大門前已然點起了燈籠,守在門外的衛士手裡緊緊握著刀柄。
他忘不了秦希被父親帶走時回眸瞬間的那個眼神,她看向自己,突然間笑了,然後把手指豎在唇邊,彎成了一個勾,就像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之間某種特殊的約定,只要沿著那根手指走去,就可以開啟一扇窗子。
也許,那並不是開
啟一扇窗子,也有可能把什麼關上了也未可知。
然而,就是那麼一笑,洛北立即像是跌進古井之中,因為那笑容讓他想起了他們兩個在觀看君山雲海那時候秦希說過的話。
如果死就一定要埋葬在那裡,看著雲海,看著生在浮雲與天地之間的“天湖”,浮游滄海,便是自由與逍遙,而人世間總是充滿了約束與困惑。
“她是失望了嗎?對我……或是對其他什麼?”洛北在心裡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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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好像剛剛把一切都埋葬起來一樣,讓浮浮沉沉的心都回到安靜之中,也許在下一個太陽出來的時候,還能收拾好心情,繼續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可是,今夜對於相府來說卻是個不眠的夜晚,哪怕上上下下的下人、丫鬟都因為皇上的“賜婚”而開始忙碌著要準備千金大婚的事情,只是秦檜並未直接吩咐什麼,而是把這件“大事”全部交給了秦熺。
原本該歸於安靜的相府裡變得格外熱鬧,只有秦希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畢竟發動心思想出來的擂臺還是因為皇上的一道旨意變得形同虛設,但她沒有再一次哭鬧,也許是為了體諒父親的難處。
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情願憑一道旨意就嫁給汪錦瑜,她把房門從裡面鎖起來,連平時關係極好的哥哥也吃了閉門羹。
很多人包括平常服侍她的丫鬟都不理解秦希為什麼不願意就此嫁給汪錦瑜?難道他不好嗎?還是這位大小姐有什麼其他“鬼主意”?
洛北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進入大家的視線,哪怕他在擂臺上與汪錦瑜打的平手,大家在談論起小姐婚事的時候卻好像已經把他忘的一乾二淨。
令人奇怪的是平時最寵愛小姐的老爺今天卻沒有來哄她,而是早早的回到書房,像往常一樣把門緊緊關了起來。
秦檜看著就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木盒子,看了許久都好像沒有要動手去開啟的意思。
他之一所把汪伯彥等人儘快送走,又把皇上賜婚的事情都交給了秦熺,就是為了這個盒子,他有種預感,這絕不可能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頭。
“老爺,還是我來吧!”
老爹走了過來,他知道秦檜平素雖然小心謹慎,但也樹敵不少,也許會有人專門送來此物,在裡面設下暗器,在他親手開啟的時候,便能一舉要了他的命。
秦檜看了看老爹,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兩步。
老爹雙手放在盒子邊緣,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只聽到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想來是他以極為深湛的內功將盒子震碎。
木盒子從中間碎成兩半,並沒有任何可能藏在裡面的暗器,老爹雙手將上面的一般取下,然後就露出了一顆披散著頭髮的人頭。
老爹把人頭前面擋住臉的頭髮稍微撥了撥,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秦檜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對他來說竟是如此的熟悉。
就是這個熟悉的人,讓秦檜一看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那股涼意從頭一直涼到了腳。
他顫聲道:“萬……萬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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