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是,因為某些禁忌,有不可思議的大能,從源頭上,用可怖的大神通,抹去了這一切的因果……除非達到了某些條件,除非到了某些境地,否則盧旵,還有盧旵這一脈的同門,‘無法想起’這些原因,更無法將這些原因‘告訴外人’。
總之,因為某些原因,盧旵,還有盧旵的如今的那些同路人,同行者,他們被彌勒攜帶,跟著爛陀聖地,一路來到了無上太初天,強行開闢了這一方天地後,在這裡暫時的落腳!
是以,盧旵為代表的這一脈弟子,他們也是佛門正統,是佛門嫡傳,但是相對於爛陀聖地,他們是‘客人’,而不是‘自己人’。
所以,在三葬和尚和朗月大師為代表的,爛陀聖地土著弟子和原初弟子的矛盾衝突中,盧旵為代表的這一脈‘佛門正統’,就一直展露出了極大的‘超脫性’。他們兩不相幫,他們置身事外,甚至,或許,還有一部分人,懷有‘坐山觀虎鬥’的不良心思。
盧旵倒是沒明說。
但是盧仚從盧旵的話裡面,聽出了這麼一絲絲的滋味……在爛陀聖地的內部糾葛中,盧旵為代表的‘佛門正統’,可不是什麼‘善良無害的小羔羊’。
只是,畢竟盧旵他們擺出了姿態,表明了態度。
所以,這一脈‘佛門正統’,在爛陀聖地的地位超然,什麼藏經閣的主管啊,秘境的看守啊,秘密倉庫的鎮守啊,乃至佛獄的獄卒啊,諸如此類‘干係緊要’,但是‘無法影響爛陀聖地實權’的‘重要職司’,就全都落在了盧旵這一脈弟子中。
盧仚想起了爛陀佛果。
難怪,盧旵回到無上太初天,第一時間就能將爛陀佛果交給自己——感情,當年他們這一脈,盡是做這種勾當,負責這種職司!
如果,盧旵很深沉的說了一聲‘如果’。
如果,爛陀聖地僅僅有這麼三批人馬,似乎也能達成某種平衡——三角關係,最穩固嘛。
土著弟子和原初弟子,一個人多勢眾掌握實權,一個資歷悠久實力強橫,再有盧旵這一脈‘做客閒置’的‘佛門正統’居中調和,那麼爛陀聖地也不至於在面對外敵的侵蝕時,表現得那麼的拉胯!
第四方人,實實在在的,在一團渾水的爛陀聖地內部,充當了‘攪屎棍’的角色。
盧旵深以為,以如今無上太初天內,四處發展外圍成員,到處安插暗子暗樁,頗有點不安分的靈山大雷音寺,其首領青殺,就是這第四方中的代表,翹楚,傑出的干將!
“彌勒,是一尊了不起的佛門大賢。”盧旵由衷感慨道:“在無上太初天之前,在我模糊的記憶中,彌勒帶著爛陀聖地,帶著傷痕累累的一票殘兵敗將,逃亡了極其漫長的歲月,走過了很多個,很多個類似無上太初天這樣的世界。”
“那些世界,有大有小,有強有弱,有一些,在彌勒帶著我們抵達時,和無上太初天一般,還是世界胚芽狀態,彌勒強勢將其開闢,從中收錄了不少門人弟子。”
“還有一部分世界,在彌勒帶著我們抵達之前,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彌勒,還有我們,整個爛陀聖地強勢進入,擊潰了對方世界的反抗,超度了一切敢於反抗的人手……咳咳!”
盧旵緩緩說來。
總之,以青殺為代表的這一部分爛陀聖地弟子,他們不是無上太初天的土著,更不是彌勒的原初弟子,同樣也不是盧旵這樣的‘佛門正統’。
他們來自於無上太初天之外的,若干個大大小小的世界。
他們,種族不同,形態不同,認知不同,歷史文化、道德倫理等方面,都有著極大的差別。他們當中,心思紊亂,人心多變,其中,更不乏各類心思深沉的陰謀家,或者某些手段狠辣、狠戾殘酷近乎於魔的貨色。
這些人嘛,就以‘諸天弟子’為標識罷!
說得殘酷一些,直白一些,爛陀聖地的原初弟子們,距離真正的‘大覺悟者’,距離真正的‘大慈大悲的佛’,還有著極大的差距。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佛’。所以,他們的手段,他們的心性,有時候未免就有點不擇手段,有點偏激偏頗。
比如說,這些‘諸天弟子’,在爛陀聖地的原初弟子心中,是護法,是打手,是巡山的、放哨的鷹犬,是打仗的時候衝鋒在前的炮灰……唯獨,他們不是‘真正的佛門弟子’,不是原初弟子心中‘可以寄託衣缽的親近人’!
矛盾,就這麼出來了。
“就老衲所記得的,那些烏煙瘴氣的勾當……”盧旵撇了撇嘴,冷笑道:“若是拿去世俗紅塵的青樓裡面,能夠讓唱小曲的姑娘連續講上八百輩子都講不完。”
“總之,爛陀聖地,大抵就是這麼個情況。”
“掌握傳承,擁有正朔名義的原初弟子。”
“人多勢眾,掌握真正實權的土著弟子。”
“悠哉度日,卻又包藏心機的佛門正統。”
“以及來歷複雜,人心莫測,內部勾心鬥角,對外不擇手段的,來自諸天萬界,種族、血脈、形態、心思千奇百怪的諸天弟子。”
“有彌勒彈壓的時候呢,一切還都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