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便先後從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的嘴裡噴了出來。
兩人滿眼不敢置信的低頭,見著胸前那從背後而來,穿透了他們身軀的長劍,眼睛猛地睜大,卯足了最後的力氣,盡是怨恨的瞪著趙十柱。
趙十柱從懷裡取出一張乾淨的帕子,擦了擦飛濺到他臉上的血跡,滿是陰沉的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留你們有何用!”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穿透了兩人胸膛的長劍,被他們身後的兩個侍衛齊齊拔出。
沒有了那長劍的支撐,氣絕身亡的兩人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幕僚左右看了看,畏畏縮縮的走到了趙十柱面前,有些遲疑的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趙十柱身形一頓,將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扔在了火中,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吩咐下去,撤!”
他原本計劃著等清風寨落敗,其他幾個寨子也疲憊不堪的時候,他便帶著人馬上前,將這些在大漠裡無法無天的匪寇盡數圍剿。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行不通了!
一聲令下,埋伏在周圍幾百人立時聚到了一起,收拾妥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跟在趙十柱身後,離開了斷魂山的地界。
十郎長弓和金不換等人沿路清剿麻黑寨和威虎寨的殘兵敗將,耽誤了些時候,竟是一個不小心讓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兩人逃了。
一行人不甘心,又打馬往前追了幾里路,卻發現他們追殺的人,已經瞪大了雙眼倒在了黃沙中。
兩人的胸前都一個大窟窿,鮮血不斷的留下,滲入了黃沙之中,早已經他們身下的黃沙染紅了一大片。
在兩人屍體的不遠處,有一個火堆,火雖然熄滅了,火堆下面的沙土卻還有餘溫。
金不換皺起了眉頭,抬手一揮,便有孤鷹寨的人四散開去,仔細的檢查著。
不多時,孤鷹寨的人回來,對著金不換說道,“大當家的,這周圍有不少的腳印,估摸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你們怎麼都這表情,有什麼不妥嗎?”將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的屍體檢查了一番,確定兩人都死的透透的了,十郎才起身朝著長弓和金不換走來,一抬眼便見著兩人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
長弓看了看金不換,沉聲說道,“先將屍體帶回去,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金不換點了點頭,便讓人收了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的屍體,調轉馬頭,往清風寨而去。
回到了清風寨中,金不換將他們發現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阮寧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張曀僕伸了個懶腰,眼底神色微沉,低聲的呢喃道,“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其他人知道此事後,想著麻黑寨寨主和威虎寨寨主暗地裡與西城縣令趙十柱勾結的事情,都不由得後背發涼,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阮寧將眾人聚在清風寨中,將這一次清風寨被圍攻的事情前前後後的回顧了一番,越發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這麼多年來,官府的人在大漠之中圍剿他們這些寨子的事情也並非一次兩次了,一時半會兒的,她又說不出來究竟不對勁在什麼地方。
無奈之下,她只得先將這事暫且閣下,帶著一幫弟兄們,將戰後的清風寨妥善的安排。
安撫人心,加固清風寨各處的防守,安排新收編入清風寨的人手……
一時間,清風寨中便忙碌了起來。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幹勁十足,若非寨門處的破損還沒有修復好,幾乎很難看出這地方才剛剛遭受過一場大災劫。
金不換和孤鷹寨等人經過一番商議,最終也決定暫時留在清風寨中。麻黑寨和威虎寨圍攻清風寨的事情,他們孤鷹寨算是徹徹底底的將官府的人得罪了,此時若是帶著人回了孤鷹寨,萬一官府的人秋後算賬,元氣大傷的他們勢必難以應付。
得知孤鷹寨眾人的打算,阮寧和清風寨眾人自然是歡迎至極。如今清風寨面臨大修整,正好是用人的時候,金不換帶著孤鷹寨的人送上門,她哪有不接受之理。
清風寨中其樂融融的一片,西城卻是不怎麼太平。
賀樓家主因為自己的獨子慘死清風寨匪徒之後,耗盡了大半的家財買通了威虎寨麻黑寨和孤鷹寨的人,讓他們圍剿清風寨報仇。可如今大漠之中卻傳出訊息來,清風寨完好無損,麻黑寨和威虎寨卻是損失慘重,兩位寨主身死,寨子裡的其他人傷的傷降的降跑的跑,一時間竟然將滿心期盼等著好訊息的賀樓族長氣的大病一場。
“去,見趙十柱給我找來!”在病中的賀樓族長看著在屋子裡伺候的下人,滿是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