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頂不斷落下的巨石,阿史那伯野冷笑一聲,道,“雕蟲小技。”
說罷,他沉聲吩咐道,“盾牌!”
近百突厥士兵立時拿出盾牌,疊成了人陣,在清風寨的寨門處隔出了一片安全之地。
負責攻城的突厥士兵們,便拿著各自手中的攻城器械,朝著那安全之地跑去,不斷的攻擊著清風寨的寨門。
“媽的,這些該死的突厥人,看著笨頭笨腦的,竟然這麼不好對付。”看著石陣漸漸的失去了作用,城樓上有人低聲咒罵道。
“銀龍,現在怎麼辦?”聽著城樓下寨門傳來的一聲接著一聲的悶響,阮寧面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正在此時,飛刃帶著人拎著幾個大桶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手中抬著的沉甸甸的大桶,雷火滿是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飛刃嘿嘿一笑,說道,“好東西,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著,他轉頭看著張曀僕,問道,“銀龍,我來的還算及時吧?”
張曀僕點了點頭,對著飛刃說道,“不早不晚,剛剛好!”
聞言,飛刃得意的一笑,說道,“好嘞,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說罷,飛刃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人,便將那幾個大桶的蓋子掀開,將大桶裡的東西從桶裡一個個的取出來,放置在城牆上。
看著城牆上那黑乎乎的腦袋大的圓球,嗅著夜風中突然多出來的氣味,雷火睜大了眼睛,吃驚不已的說道,“好傢伙,這東西,你們是什麼時候著手弄出來的。”
看著面前的馬糞球,飛刃一邊拿著火把將其點燃,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得知突厥大軍進入了斷魂山,銀龍就讓我去準備了。不過時間太緊了,就只准備了這麼幾桶。雖然不夠用,不過,也夠這些狗.娘養的突厥人好好喝一壺了!”
隨著他話音落地,城牆上的馬糞球被火把點燃,如同一團團勾魂索命的鬼火一般,飄蕩在清風寨的城牆上。
最讓人難受的是,那馬糞球燃燒之後,有濃煙升起,不過短短几瞬,就能燻得人掙不開眼睛。
在那濃煙將自己燻到之前,飛刃帶著手底下的弟兄們,用手中的火把輕輕一送,便將那些冒著濃煙的馬糞球送到了寨門之外,落入了突厥大軍之中。
一瞬間,火勢起,不少突厥士兵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這燃燒著的馬糞球沾到了身上,貼著身體燒著,甩都甩不掉。
濃煙四起,不多時,便讓清風寨外的突厥大軍視線被遮擋住。
“好機會!”不等張曀僕出聲吩咐,一直盯著寨外動靜的雷火嘿嘿一笑,對著身後的兒郎們大聲說道,“弟兄們,都扔準點。誰要是將那勞什子阿史那伯野炸死了,老子這滿身的本事,就全都傳授給他!”
一句話,讓雷火身後的人精神抖擻起來,一個個握著雷火彈,一邊朝著寨外的突厥士兵扔去,一邊在濃煙之中,不斷的搜尋著阿史那伯野的蹤影。
也不知道是天不亡阿史那伯野還是怎麼回事,在濃煙中被雷火彈轟炸了許久,他竟然只是受了些輕傷。
當城樓上不再有馬糞球落下,他在幾個突厥士兵的護衛下,抬頭看著城樓之上的張曀僕等人,滿眼冷意的說道,“銀龍,你的招數,想來是使盡了吧!接下來,就該看我的了!”
隨後,他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大聲喝道,“攻寨!不惜任何代價!”
話音落地,他便在身邊的突厥士兵的掩護下往後退去,成百上千的突厥士兵在喊殺聲中湧了上來。
有拿著重物撞擊寨門的,也有那拿著鐵鎖和攻城梯試圖攀爬上城樓的。
初始的時候,城樓上的清風寨眾人還能將城樓下扔上來的鐵鎖砍斷,將那些攻城梯推倒。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攻寨的突厥人越來越多,城樓上的人越來越乏力,竟是讓不少突厥人鑽了空子,成功的攻上了城樓。
眼見著寨門已經守不住了,張曀僕當機立斷,大聲喝道,“撤到寨子裡,按之前計劃的行事!”
聽到這話,清風寨城樓上的人不再戀戰,紛紛收起兵器,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寨中的大街小巷撤去。
幾乎是在他們撤入寨中的一瞬間,寨門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那為清風寨抵擋了不知道多少次圍剿的寨門,終究是在上千人的衝撞中,轟然倒塌。
阿史那伯野在突厥士兵的掩護下,騎著高頭大馬走進了清風寨。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清風寨,他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凝固住了!
就在這時,無數的箭矢用道路兩旁的巷子中襲出,不過短短几個瞬間,便有不少突厥士兵中箭身亡。
就連被護在中間的阿史那伯野,也因為一時不察,左肩中箭。
“追!”看著那些射完箭便趁著夜色隱入巷道中的身影,阿史那伯野忍著疼痛,大聲的命令著。
跟在他身後的突厥士兵瞬間分散開來,朝著周圍的巷子裡衝殺了過去。
不多時,刀劍相互撞擊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血腥氣漸漸的包裹了整個清風寨。
漫長的黑夜過去,第一縷天光灑進了清風寨中。
原本祥和的寨子不復存在,大街小巷裡的歡聲笑語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又一具堆疊在一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