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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後宮也是一派祥和,像是從來沒有傳出什麼流言似的。這種詭異的平靜讓岑月心中愈發警醒,她可不覺得後宮裡頭都是些良善人,不會出手對付自己。但是她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只要皇帝心裡頭有那麼一兩分在意自個兒,這局,就一定不會是自己的死局。
而且她還要藉著機會,讓自己在崇熙帝心裡的分量再重上一點。琢磨了幾夜,岑月總算是讓自己的心緒明晰沉靜下來。心裡有了打算,她在禦前伺候的時候,除了愈發用心謹慎,一如往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就讓一直注意著的崇熙帝,心裡有那麼點不舒坦了。
“皇上,禦膳房送來了幾樣吃食,您可要用些?”正巧,福滿得了外頭小太監的傳話,進來詢問道。
看著一旁垂著頭站樁的小宮女,崇熙帝開口道:“傳罷。”
岑月察覺上首的目光,垂著的頭愈發往下埋了幾分。
福滿令人收拾好桌案,將幾碟子點心和一盅湯水擺好,又讓試膳太監試了毒之後,方向皇上請示。
崇熙帝漫不經心地往下掃了一眼,冷不丁開口道:“朕看福滿你這禦前總管有些失職啊。有的宮人終日清閑,無所事事;卻連侍膳都要你這禦前總管來!”
此話一出,禦前伺候的宮人們頓時慌了神,忙不疊地跪下。岑月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低著頭,心裡卻隱隱明白,皇上突然的指責也許與自個兒有點關系。
“哎,是老奴糊塗了,沒能打理好這些瑣事,還要勞煩聖上您過問。奴才這就下去好好訓訓他們。”福滿跪下去的時候也是很懵,腦子還轉不大過來,可是眼角瞥見跟著規規矩矩跪在一旁的岑月,就一下活泛了,揣測著道。
看皇上沒有發話,福滿估摸著自己做的該是對了,便接著道:“皇上,先讓岑月姑娘侍膳,您看,可行?”
崇熙帝滿意地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福滿這才鬆了口氣,退出殿門轉身時,眼神在已經上前侍膳的小宮女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下暗暗感嘆:果真了不得,不過一夜,便已能牽動帝王心思。指不定,真有大造化,日後還是小心交好為上!
不過,這禦前的宮人們,也是該好好敲打一番了!他想著這兩日後宮的傳言,不禁沉下臉,冷哼一聲。
而此時殿內,岑月剛按著崇熙帝的吩咐,盛了半碗湯放到他身前,正準備站回一邊,等候吩咐,卻不防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倒是悠閑,拒了朕的封賞,當個宮女就這麼高興?”崇熙帝捏著眼前人纖細的手腕,眼眸神色不明。
這不冷不熱的語氣聽得岑月一下繃緊了頭皮,定了定神,似是不假思索道:“能在皇上身邊,奴婢自然高興。”說完,像是方覺不妥一般,臉一下就漫上了兩片紅霞。
崇熙帝看著她羞怯得好似要把自己埋起來一般,頭壓得低低的,心裡頭那點子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嗤笑了一聲,故作漫不經心道:“倒是會說好聽話。就這麼待在禦前,無名無分,後宮誰都能動你,不怕?”
話音未落,他就見一直低著頭的小宮女猛地抬起頭,滿含信任的明淨眼神直直撞進了自己的心裡,讓他心神為之一動。
可不過一瞬,她就又垂下首,雙手略有不安地交纏,聲音怯怯又含著堅定道:“奴婢是禦前的宮人,即便娘娘們不喜,也萬萬不敢將手伸到禦前來。再者……能庇護奴婢的,也只有皇上。”
“皇上,不會不管奴婢的,對吧?”岑月好似想到了什麼,紅著眼眶,偷偷抬頭望向坐在案前不動神色的皇帝。
看著跟前難得透出幾許不安柔弱之色的小宮女,這不同也只有他才能見著。崇熙帝滿意了,便尋摸著小宮女都求自己庇護了,那答應也無不可。這麼想著,他就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玉佩:
“算你還有點腦子,就是膽子小了點。看在你一心為朕別無所求的份上,這東西就賞你了。若是有人為難,就拿出這個來。”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岑月自然是滿臉歡欣,像是沒發現自己收下玉佩不合規矩一般,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將頭靠在了崇熙帝膝上,似是帶著不敢言明的情意輕喚了聲:“奴婢,多謝皇上。”
靠了不足一息,她似是覺得自個兒的動作過於輕浮逾矩了,忙要起身退開,卻不防被崇熙帝輕輕一拽一攬,整個依到了他懷裡。
“皇上?”懷中人兒受驚之下忘了禮數,一聲輕呼,瞪大雙眸看向自己。這活似受驚的兔子一般的情態逗樂了崇熙帝,他強壓著欲彎不彎的嘴角,狀似不經意道:
“前幾日你及笄,溫家嫡女也在,你二人倒是關系甚好?”
皇上這是在懷疑什麼嗎?岑月心中閃過好些念頭,但是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若無其事道:“奴婢只是一個宮女,如何敢隨意攀附。只溫家小姐為人甚是可親,對我們這些宮女也從不輕視,聽聞那日是奴婢及笄,便特意尋來送了份禮。”
說著,她恍然想起了什麼:“說起這,奴婢還不曾拜謝溫家小姐。都怪那夜……”她說著忽然住了聲,想到那夜彌亂的情狀,面上又滿是紅霞。
“呵,都怪什麼?”崇熙帝明知故問,盡管想刻意抑住,但語氣裡還是透出了兩分笑意。
岑月臊得慌,面上愈發熱了,拼命埋下頭,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崇熙帝本也沒打算問出什麼,這下索性轉了心思,逗弄起懷裡的人來。
守在外頭的福滿聽著殿裡頭的動靜,又暗暗感嘆了幾句,隨即冷下臉提點了身邊的小太監幾句,便往一邊的茶水房去了。
禦前這頭一派平靜和樂,後宮卻有好幾處已是山雨欲來,伺候的宮人們都戰戰兢兢,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