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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流著,樣貌翻天覆地。唯有它們永恆。司芃想,再過十年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司玉秀與郭蘭因早已定格。從此以後,她都不會再拿她們當座標軸。她放下對彭光輝所有的芥蒂,等飛機飛回s市,也接受了他對生活的自由安排。
她的助理戴雲珊,已替她辦好——成為陳雨菲監護人——的一切手續,將人接去新加坡,申請到一所優質名校,就在武吉知馬公寓的附近,走路五分鐘即到。
陳雨菲便和盧奶奶同住。司芃請了一位菲傭,負責接送和日常照顧。把這一切事情辦完,她才有空想想自己。
她想先去考駕照,可因為她曾經的飆車經歷,郭義謙黃宗鳴淩彥齊這三個男人罕見地站在同一佇列。她很生氣,郭義謙名下有十幾輛豪車,大半是世面上見不到的級別,她全摸不著。“有駕照,不是現代社會最基本的能力之一?”
三個人異口同聲:“你不需要這個能力。”
司芃賭氣地說:“等我有時間了,我還要去考個飛行駕照。”郭義謙的灣流,盧思薇的龐巴迪,她都惦記著。
“你要上天都沒問題。”淩彥齊推她去小書房,“先和艾爾文好好學,爭取英語能拿個像樣的分數。”
下個月,aeve測驗就要報名,大多數華人的選擇不是理科,就是商科。黃宗鳴也建議司芃去報考法律,但她更傾向於歷史、地理、社會學這類人文科目。
淩彥齊說:“還真像我,我當時選修了歷史、心理學。哪個科目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補英文的短板。中國學生只要能看懂英文題,能用英文回答,再做幾套題熟悉一下出題者的思路,aeve一點不難。”
司芃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艾爾文是她的英語私教。如果司芃能在水準測驗中的英語成績為c,她便能獲得薪金額外50的獎勵,如果是b,則有100,a的話,司芃不做此等美夢。
正月初三,譚非回到香港。他明知家眷已被監視,仍熬不住想回港看看因肺炎住院的女兒。在醫院終年盎綠的熱帶花園裡,和妻子女兒匆匆見上一面後,火速趕往機場,在候機室裡被當場抓獲。
逮捕後他有身為“白手套”的覺悟,承認他操縱天海股價,卻咬緊牙關不拖盧聿宇下水。因為後者答應他,在他出獄前,每年都會給他家人兩百萬港幣的生活費。
盧聿宇雖然逃過內幕交易的嫌疑,可他用來炒股的部分資金來源,還是追溯到他的岳父身上。再熬一年就能光榮卸任的老行長,被千挑萬選的女婿脫下水,逃不過免職和雙規的命運。他和譚非一樣,承擔所有罪責為女婿開脫,只求他能善待自己的妻女。
還好盧聿宇有自知之明,明白不僅岳父保他,姑母也網開一面,春節後便主動辭職,離開天海。
陳潔轉走的十個億最終都轉入司芃賬戶,按理說不應該十個億都轉給她。但是金蓮在獄中突發腦溢血死亡,她生前的律師把電話打來新加坡,黃宗鳴再為司芃去了趟s市,回來後又給她帶來不菲的遺産。
“你和你爸爸同為金蓮遺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你爸已簽署協議,所有財産都自動由你繼承,所以金蓮除罰沒以外的所有財産,都由你繼承。另外,陳潔名下的“錦瑟”、美國、加拿大、s市內的三棟房産,三臺車,七千萬人民幣的現金資産,以及這些年購置的珠寶、奢侈品,也由你來繼承。”
司芃聽著聽著,雙手遮住臉龐。黃宗鳴遞過來一份檔案:“這是上個星期我清點出來的財産明細。”
司芃沒有接,好久後她才放下手,問黃宗鳴:“我現在有沒有百億身家?”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按人民幣算,已經超過了。”
“我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還有人嫌錢多嗎?”黃宗鳴沉思一會說:“想想你以後想做什麼。有足夠的錢做基礎,你能做得很出色。”
司芃還沒有那麼長遠的目光。戴雲珊幫她報了培訓班,淩彥齊去上班,她就去上學,可堅持不過半個月就煩了,尤其是偶然一抬頭,發現教室裡都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個個的眼神都比她堅定,心裡更煩躁,摸出手機給淩彥齊發資訊:“翹班不?”
“你逃,我就翹。”
有時候,為了和淩彥齊吃一頓午餐,她連下午的課都不去。兩人在小販中心的攤檔前流連,去看小印度的卡利安曼寺廟,去榜鵝水道公園的綠島騎行,去國家蘭花園裡發呆,在肯特崗的校區裡亂逛,……。實在有罪惡感了,就跑去圖書館,讓淩彥齊幫她梳理世界史的事件脈絡。
她如此黏淩彥齊,是因為他經常不在新加坡。起初經常的出差地是s市,過了兩個月就是滿世界飛。
公司本來也想給他買公務機,申請單到他這個最後環節,一看要3個億的人民幣,每年的託管費用還要幾千萬,心中一哆嗦,說他不用,租也很好,民航班機的頭等艙也很好。
司芃笑他小氣,他回答:“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有買飛機的錢,還不如讓基層員工多拿點海外津貼。”
“要不我給你買,算聘禮好了。”
“好啦,知道你有錢。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佔有太多東西,未必是好事。”淩彥齊從檔案中抬頭,沖她微微一笑,“有私人飛機又怎樣?能代表我和我媽,和你爺爺是一樣出色的企業家、管理者?忝列衣冠而已。”
“不是半夜,他們在澳大利亞。”會開完了,淩彥齊把領帶結扯松,揉著眉心說:“我明天還要過去一趟。”
司芃拿起大班桌上的資料過目,是天海和大鳴要聯手收購澳大利亞某家天然氣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