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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李懷瑾等送完客回來的時候, 已經有些晚了, 相隱齋中卻依舊是一片笑鬧聲。屋子裡燈火通明,幾個丫鬟圍站在一側,霍令儀便抱著長安輕輕逗弄著,因著已過了洗三禮,長安便也不必再受那襁褓的束縛。
此時他上頭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短褂,底下是一條棗紅色的小褲, 這會正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她。
小兒的眼睛最是純淨,在那燭火的照映下,越發像兩汪清泉一般。
霍令儀甚至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自己的倒影, 她也不知怎的, 只要這般瞧著他,便覺得心下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她想到這, 眼中的笑意越深,一面是握著帕子輕輕擦拭著他嘴角的口中,一面是握著一隻撥浪鼓輕輕晃蕩著…撥浪鼓的兩面都是童趣之畫,隨著晃蕩敲擊在那面上便跟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東西素來最是受小孩歡喜, 小長安自然也不例外。
他午間睡了許久, 這會正是精神十足的時候, 眼瞧著這只撥浪鼓便伸出小手卻是想把它鼓握在手中。
可他人還小, 那胳膊又能抬多高?
霍令儀見他這般,倒是也起了幾分玩心,她有時把那撥浪鼓高高抬起, 有時便又離得人近些,小長安只當是在同他玩,越發來了精神,倘若夠著了,他便咧開小嘴笑,倘若夠不著他倒也不哭,只是癟了一張小嘴瞧著霍令儀看,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眾人眼瞧著他這幅有趣的鮮活模樣,自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杜若便在一側輕輕笑著說道:“五少爺這幅模樣,倒和世子幼時一模一樣。”
霍令儀聽得這一句,眼中的笑意卻是又深了幾分,她仍舊和長安玩鬧著,口中是接過了話:“都說外甥像舅,倘若他瞧見長安,一定十分歡喜。”等這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也不知令君在外頭如何了?”
前些日子,令君和江先生出了趟遠門,至今還未曾回來。
杜若聞言便又說道:“世子人雖然未曾回來,可給小公子和您的禮物卻是半點也沒少,自打他跟了江先生後,行事也是越發周全了。”
“是啊,他是真得長大了。”霍令儀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桃花目是朝那覆著白紗的木頭窗欞外瞧去,月色清冷,燭火輕晃,她眼中的笑意半點也未曾消下…
長安察覺到她出神,忙癟了嘴輕輕叫了一聲,倒像是在責怪她把他忽略了一般。
霍令儀瞧得這般自是又笑了一回,她輕輕攬著人,手中的撥浪鼓仍舊輕輕晃蕩起來,小長安見得這般便又笑了起來。
屋中縈繞著這些歡聲笑語,倒是讓外頭的李懷瑾駐足了一回步子,他停在布簾前,耳聽著裡頭的那些聲響,即便未曾親眼瞧見,可只這般聽著便已能夠感受到裡頭是副什麼模樣…他想到這,面上便又跟著化開了幾分笑意,就連那通身的疲憊也消去了不少。
他重新提起步子,而後是打了簾子往裡走去。
原先屋子裡的笑語聲在他進來的時候卻是停了一瞬,幾個丫鬟終歸還是有些畏懼李懷瑾的,因此眼瞧著他進來便都從床前撤了開來分散在兩側,而後是低頭朝人打了禮,口中跟著一句敬稱:“請三爺安。”
李懷瑾聞言也未曾說話,他只是揮了揮手讓她們起來,步子卻仍舊未停朝霍令儀那處走去。
如今杜若等人皆已從床前撤開,霍令儀自然也瞧見了李懷瑾的身影,她的手中仍舊抱著長安,明豔的面容卻是稍稍抬起,眼瞧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的眉眼含笑,口中是跟著一句:“回來了。”
“嗯…”
九月的夜已有些涼了,李懷瑾的聲音也泛著些外間的清冷,可他面上的柔和卻是比這屋中的燭火還要暖上幾分。他解了身上的披風置於一側,而後是朝人懷中的小兒看去,此時長安已握住了撥浪鼓。
李懷瑾原是想取過來,只是未曾想到長安的手小,可勁道卻十足,他這一抽竟是未曾抽動…
霍令儀眼瞧著這幅模樣,卻是又止不住笑了一回,她打發了杜若等人退下,而後是笑著說道:“你別看他小,可力道卻十足,倘若握住了喜歡的東西便不肯放手…”等這話一落,她是又朝李懷瑾看去,口中是又一句:“也不知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