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連連點頭:“小主說的是。”
晌午,御膳房的人送來了膳食,祝丁姝拿著筷子扒拉了兩下:“御膳房的人就是這麼做菜的,這做的都是什麼東西?!去,把這些飯菜原封不動地給我退回去!”
“賤民做的東西,就是上不得檯面。”
茱萸想要勸,如今雖然被封為了貴人但還是低位妃嬪,不好四面樹敵,可主子將碗筷都給摔了,她只好帶著人將飯菜都端回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洪公公來宮裡這麼些年了,還是頭一回碰上妃嬪退菜的,頓覺面上無光,可無論祝貴人的位分有多低,她畢竟是主子,最近又是風頭正盛。
洪公公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來,問茱萸:“小主可喜歡吃什麼?”
茱萸說了幾樣菜,洪公公記下之後說做好就派人給送過去。
磨磨蹭蹭地做了一個時辰,洪公公覺得這會兒已經將祝貴人餓的差不多了,這才拎著食盒親自去雅月宮送飯菜,趁著沒人注意,還往裡面吐了兩口唾沫。
祝丁姝在寢宮裡餓的難受,正想讓茱萸去催,洪公公就拎著食盒進來了。
洪公公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說了不少好話哄的祝丁姝舒服了才走。
祝丁姝吃上了滿意的飯菜頗為得意:“這些奴才,就該敲打敲打,不然啊個個都要偷奸耍滑!”
……
夜色沉沉,寒風裹挾著溼氣從窗縫裡鑽進來。
和祝丁姝那邊的熱鬧相比,阮清夢這邊顯得異常冷清。
福鈴欲言又止,皇上都一個月沒來了,她很想提醒主子要想想法子,可她怕主子心裡難受,也不好開口去勸。
福月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指,呵出一口白氣:“小主,奴婢去把炭盆點上吧,這天兒實在冷得厲害。”
阮清夢正倚在榻上看書,聞言輕輕點頭。
這一個月的日子過的實在是舒服,如今太后不在宮中皇后不要求妃嬪每日請安,她不用早起隨便熬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不用幹活兒。
就是被御膳房的人怠慢,飯菜吃的不是很好,好在餓了就睡覺倒也能挺的住。
“回頭讓小允子再寫幾個話本子,他文筆還不錯,故事看著也有意思。”
門口守著的小允子聽了心裡很是高興,臉上喜氣洋洋的,這冬天裡的大風颳在身上都覺得沒有那麼冷了。
福月搓著手從角落裡搬出銅炭盆,福鈴則小心翼翼地從錦袋裡取出幾塊黑黢黢的炭塊。
火摺子剛一點燃,一股刺鼻的濃煙就騰地竄了起來。
“咳咳咳……”
阮清夢被嗆得連連咳嗽,手中的書卷都掉在了地上。
福月慌忙去拍她的背,自己也被煙燻得眼淚直流。福鈴手忙腳亂地想扇散煙霧,卻讓火星飛濺,差點燒著帳幔。
待煙霧稍散,阮清夢用帕子擦了擦鼻子,雪白的絹帕上赫然一道黑痕。
福鈴湊近炭盆一看,頓時氣得發抖:“這哪是寢殿該用的炭火!分明是膳房燒火用的大煙炭!這和燒木柴有什麼區別?那些狗奴才竟敢這般作踐小主!”
雖然以阮清夢的位分,還用不上銀絲炭、紅蘿炭這樣的好東西,但用來取暖的普通煤炭,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煙。
福月轉身就要往外衝:“奴婢這就去找內務府理論!”
阮清夢將人給叫了回來:“回來!如今我們勢單力薄,何必去討這個沒趣。”
福月急得直跺腳:“可這樣劣質的炭火,萬一燻壞了小主的身子……”
彆著急,救星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