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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離……”布凡不自覺得呢喃出聲。

木無心獨自飲著杯中盞，忽然一雙藍黑色的眸子遙遙的望著遠方的天空，那卻是布凡與淩風離去的方向。

未曾察覺軒轅淩風眼中神色一暗。

“沐離？”布凡驚道，他肆無忌憚的在空中飛翔，此時低頭，布凡才發現知夏那丫頭正在滿地找“他們”。理由也只有一個，他又帶著她隱身了！以前他教會了他許多有關他們的靈力、羽翼的知識。

欣喜，無比的欣喜，在這個莫名的地方，她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讓自己相信他們還活著，他們還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她一定會找到他們。布凡仔細回想她和追風見面的情形，他的面冷心熱，不就是肖沐離嗎？

軒轅淩風望著她眨眼如清泉般湧動的眼簾，眼底的喜悅印在他棕色的瞳孔中，深深灼痛了他的心。布凡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滿心的歡喜，卻被他吐出來的兩個字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是。”

見布凡眼中頓時失了神采，淩風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想法，嘴中吐出，“沐離？他對你很重要？”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以前從不會把自己和肖沐離去比較，因為他比不上，肖沐離永遠都走在他前面，不管是身世還是能力，他都比不上。他知道肖沐離很好，她也很好，可是他卻是拖油瓶，他們都是那麼耀眼，只有他默默在地上仰望。

他們去的地方，他從來不知道，他們可以一瞬間飛幾十層樓高，而他爬個幾層就氣喘籲籲，只因他自己那殘破的身體。他怕她說肖沐離的好，因為那些自己永遠都做不到，讓他感覺到他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遙遠，更加突出他的渺小。直到他死，都在拖他們的後腿，若是那天他們沒有那麼瘋，沒有喝那麼多酒，或許他們可以憑借他們的力量脫逃。

雖然他說他不是沐離，布凡還是不死心，緊緊望著他那羽翼，才發現，太陽光下，軒轅淩風羽翼邊緣，有著淡淡的棕色光芒。如果是肖沐離，即使相處那麼久，他也絕不是會說“調侃”話的人，這點她早該知道，只是——不死心。

布凡望著軒轅淩風的側臉，陽光下俊逸的菱角，眼神不再深黑，大概是毒素除去的關系，瞳孔是如琥珀一般的棕色，清明的神色，此時帶著一絲疑問望著她。

“不關你的事，”布凡回應道，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麼會有羽翼？”既然他不是肖沐離，那麼他是她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的第一個擁有羽翼的人，想到他的身份和背景，難道這是軒轅山莊的一種能力？不然為什麼他們又如此高的地位和聲望。

“……”軒轅淩風淡淡一笑，他現在不同了，他有著軒轅山莊後盾，他有著不次於皇子的地位，雖然之前的遭遇不如一個僕人，但是從現在開始，他是軒轅少莊主，他有著和她一樣的能力。他現在不再是給她拖後腿的人了，他有能力可以和她並肩，他可以……

“你笑什麼。”

淩風笑笑，如果是這樣，他想要和她重新開始，這一次，不是再站在她身後，“人人都說你琴藝不俗，卻不知你竟是剽竊的，可對？”

“人人都道你是軒轅少莊主，卻不知你是三皇子隨從，可對？”

“哈哈，你我不必兜圈子，我原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軒轅淩風被布凡這一附和，頓時笑意蔓延三分。

這回布凡楞了，又回想之前她說的剽竊，那只有現代人才知道的歌曲，而現在這話倒是明瞭，直接了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不就等於說是他也是穿越過來的！

“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布凡頓時眼中又亮起了光，布凡以前不明白老鄉見老鄉，為什麼會兩眼淚汪汪。如今心中的期許與暖心，只有在異國他鄉，再次見到同一個城市出來的兄弟，就彷彿自己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鄉一般，至少這種感覺是自己對思鄉的一種精神慰藉。

她那深黑的眸子，眼底帶著期望的光看著他。淩風笑了，如徐徐春風飄過，撩起他肩頭的長發，帶出一路芬芳，“是自殺。”

他推開了她，雖然不是真心的，他的心髒卻早已衰竭，他的身體他明白，他活不了多久，與其給小櫻增添一份危險，還不如讓他來承擔。他的命就交給了上天，若是他沒死，他還有幾天時間茍延殘喘，可是他沒有撐過去。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後悔，唯一有的是他對的父母愧疚，他們應該很傷心吧。

“……”布凡腦子裡千回百轉，想過他是因為救人而穿越有的羽翼，因為布凡和肖沐離也都是因此獲得的力量，想過他是為正義而獻身，想過他和自己一樣稀裡糊塗穿過來的，可就是沒有想過“自殺”。

他眼眸微垂，必定有一定的苦衷，他不想多說，布凡也不宜多問。但是他既然是“死”過來的，那就是靈魂穿越，布凡拍了拍他胸口，不是吃他豆腐，是因為被他抱著，能錘得也只有他的胸膛，“兄弟，既來之則安之。”

“你到了。”

布凡一看她的“窩”，原來這麼快就到了，從他身上下來，終於有了落地的實感，“為什麼之前你不說，你是穿來的？”

“中毒太深，把我上一世的記憶封鎖了，”淩風淡淡笑，卻很是勉強。

大概是些不好的回憶吧，布凡猜測，“我是米布凡，你呢？”

淩風淺笑，卻是望著庭院的樹下，微風的吹拂，惹起塵埃飛揚，一個回轉，卻又是給另一片草地蓋上一層淡淡的“紗衣”，“叫我沐塵，塵土的塵。”

淩風話語剛落，布凡和淩風卻同時腦海中似是被人扔進了一塊小石子，微微蕩漾開來，似是抓住了什麼，轉眼卻又消失不見。

“好吧……”布凡沒想太多，誰叫當初說自己叫“沐凡”，人家現在就說他叫“沐塵”，有毛病嗎？沒毛病。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既然對過往避而不談，連個名字都“吝嗇”，算了，至少還有這個“老鄉”。

見軒轅淩風轉身要走，這哥們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布凡還有好些話想問，撫著難受的小腹，一手抓住了他輕輕擺起的袖口。“別走，我花花呢？”

“小……”而這一幕恰好被氣喘嘻嘻奔回來的知夏看個正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