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理寺和刑部的審查,恆王攔殺無辜,賣官鬻爵,勾結糧商貪墨糧倉等罪名都查得一清二楚,皇上下旨除爵賜死,而恆王的王妃妾室和子嗣全都貶為庶人,雖然沒有圈禁起來,無召不得離開王都城。
“到底是皇室的子嗣,先帝剛駕崩沒多久,如果這時候把恆王的子嗣全都趕盡殺絕,於皇上名聲有礙。”
“都還不成氣候,就讓他們先貶為庶人吧。”
阮太后溫聲地說著,這個結果,也是內閣商議之後的決定。
“先帝泉下有知,他最信任的兄弟竟藏這麼大的野心,在地下也得追著恆王揍一頓。”阮太后嘴角勾了勾。
她還真是希望世間有鬼神了,希望先帝跟柳貴妃母子能夠在下面相聚。
明日她必須去他的牌位前再把符禹鉉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說一遍,別死了之後把這件事忘記了。
沈歲安聽到這話,急忙拿著絹帕摁住嘴角,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哥哥,那你查到賀知添的訊息了嗎?”符今翊問。
提到賀知添這個人,連阮太后的神色都沉了沉,這個藏在賀知源背後神秘詭異的男子,至今依舊是個謎。
原本以為賀知源多年籌謀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帝位,誰能想到他居然是個生不出兒子的男人。
這個賀知添絕對不簡單,在賀知源消失之後,他也不曾有動作。
要麼已經勢力完全被剷除,要麼就是在靜觀其變,等待機會再反撲。
而他們絕對不能給賀知添有反撲的機會。
符今淵緩緩地道,“賀知添去過河西,但在西城就失去蹤跡,我猜他應該是去了西域。”
“不過,我找到以前在賀府的老僕人的孫子,他說,以前賀府的確有兩位少爺,除了賀知源和賀知添,還有一位姓趙的小公子,但這位公子在十三歲之後,突然就出家為僧,再沒有回過賀家。”
“而且當年在賀家見過這位趙公子的僕人幾乎都死於非命,這位老僕人的孫子是得了重病,他祖父以為他活不了,將他送到鄉下,這才逃過一劫,他祖父已經死了。”
“你是說,這位趙公子就是假冒的賀知添?”阮皇后沉聲問。
符今淵緩緩點頭,“母后,前朝皇室便是趙姓。”
阮皇后眸色一沉,“是,如此說來,那便都通了。”
賀知源如此執著要出海尋找寶藏,除了他手中的寶藏圖,必定還有一個知曉寶藏真實性的前朝皇室中人。
“但哀家記得前朝皇帝在國破之時,帶著所有皇子自縊,並沒有留下任何後代。”阮皇后皺眉說。
前朝是被西域和東羌聯手覆滅的,經過十幾年可怕的動盪時期,這片土地的百姓被西域和東羌當畜生一樣對待。
甚至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情況。
後來是符家的祖先帶領不想受欺辱的同伴一起抵抗西域,這才重新開創如今的雍朝。
“你說這個前朝遺孤已經出家為僧了?”符今翊摸著下巴,“難怪我們找不到人,我們沒有找個寺廟啊。”
符今淵說,“沒錯。”
“如果他真是前朝遺孤,那他去西域做什麼?報仇嗎?”阮太后問。
“也有可能去西域只是假象,他依舊留在南朝,只是躲在寺廟。”符今淵說,“我會讓鎮撫司暗中在各個寺廟查詢。”
沈歲安越聽越心跳加快。
姓趙!和尚!
這世上不能有這麼巧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