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來找楚醫生的,不不,應該這麼說,我不是楚醫生的病人,我是來找沐春醫生的。”謝純平站在門口說了起來。
“找我的?”沐春也沒有邀請謝純平進門,就和他這麼一個坐在門裡,一個站在門外聊了起來。
這個長相普通,頭髮也沒怎麼修理過,雖然沒有鬍子拉碴,但也最多隻能算乾淨得體,乍看上去毫無光環可言的人,難道就是最近火遍繞海市的沐春醫生?
“嗯,我是來找沐春醫生的,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沐春,春醫生。”謝純平一邊解釋著,一邊又朝門診室裡張望了幾眼。
實在是就那麼點點面積的門診室,裡面設施倒是齊全,有咖啡機,淨水器,還有冰箱,跑步機,甚至還有一架看起來嶄新的鋼琴。
看看這鋼琴,怎麼看都要好幾萬,雖然謝純平也不懂鋼琴的價格,但是在他印象中,鋼琴這種樂器怎麼說也都好幾萬起步吧,論重量來說都可以算是眾多樂器裡面數一數二的了。
還有那臺咖啡機,和老闆辦公室的一樣,京東上雙十二都是兩萬多一臺,根本想也不敢想。
家裡的咖啡機還是最便宜的那種150一臺,和電熱水壺沒什麼區別,煮出來的咖啡非但不好喝,有時候甚至感覺是臭的。
嘗試了兩三次,為了這臺150的咖啡機,換了三次咖啡粉,全都不對勁,最後李小云還懷疑是家裡的水質不好,要用純淨水煮咖啡就會好很多,於是,最後一次嘗試,買了兩百多元的咖啡粉,還買了依雲的礦泉水。
李小云是這麼說的,要麼就一步到位試試清楚,不要今天懷疑咖啡粉,明天懷疑礦泉水不好,什麼二元五角一瓶的農夫山泉,或者一元九角一瓶那種怡泉,不要那種水,直接買好一點的,買依雲,依雲總歸沒有問題了吧,於是花了十八元捧回來一瓶1.5l的法國進口依雲礦泉水。
用李小云的話說,“喝什麼價格的水就是你社會地位的一種反應,窮人喝自來水,稍稍有點條件的都會喝純淨水。我們群裡有些個貴婦,喝水全喝依雲或者比依雲還要貴的那種,據說一個月以後,青春痘什麼都會變乾淨,而且啊時間長了以後整個面板都會變得有彈性而且細膩,跟磨皮的效果一樣。”
不過最後,雖然用了好的咖啡粉還用了李小云口中的美容礦泉水,咖啡仍然超級難喝就是不知道到底這個好的咖啡粉和好的水煮出來的咖啡到底應該是什麼味道。
謝純平看著老婆沮喪地表情時,就想昧著良心說,“這咖啡就是這個味道,挺好喝的呀,咖啡機沒什麼問題。”但是他也說不出口,因為的確沒有三十多元一杯的星巴克好喝,和肯德基麥當勞,甚至全家便利店的咖啡都沒得比
要是這臺兩萬多的咖啡機,一定能衝出特別好喝的咖啡吧。
謝純平已經在幻想這個咖啡機運作時候的聲音了。
“我就是沐春,沐醫生。”沐春已經站了起來,並且邀請謝純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謝謝,春醫生。”謝純平邊坐邊說了聲謝謝。
沐春有些暈,本來想著再說一遍不是“春醫生”是“沐醫生”,想想又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外面是不是很冷啊?還是門診大廳又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沐春閒聊了起來。
“不是,冷的話的確很冷的,不過,門診大廳沒有什麼事發生。”謝純平回答。
“哦,你十八分鐘前就掛號了,我還以為你門診大廳那邊又有什麼熱鬧事情,我們社群醫院啊,門診大廳經常會有很多熱鬧的事情,有時候我的病人就在那裡看上半天,最後看完人家吵吵鬧鬧,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好了,也就不到身心科來了。”沐春倚靠在椅子上,輕鬆自在地說著。
謝純平聽了有些詫異,大家來醫院不是看病的嗎?怎麼會沒看到醫生就回去了,於是問道,“真的嗎?還有這樣的事情?”
“真的啊,所以我啊,經常就是這麼莫名其妙丟了好多病人,你的號啊十幾分鍾前就在系統裡出現了,到現才來,我都以為你是不是也突然自己領悟到了什麼,自己治癒了自己,不需要醫生了呢。”沐春眯著眼睛面帶微笑的看著謝純平說道。
謝純平只好解釋了一下自己耽擱這麼久才到門診室是因為醫院介紹欄裡沒有看到沐春老師的名字也沒有看到身心科的介紹,二來護士臺也沒有明確說身心科在哪裡,三是因為電梯只有四層樓,四就是他回到一樓後發現一張很小的指示牌,就是用a4紙列印的,因為這張紙寫的不清楚,於是又跑回去問了護士,最後大冬天的還要爬五層樓才到身心科所以來來回回就耽誤了時間。
沐春連連抱歉,還說請謝純平喝咖啡吧。
謝純平雖然覺得這事醫生完全沒必要抱歉,和他也沒任何關係,但是聽到喝杯咖啡,謝純平還是挺高興的,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機器咕隆隆的轟鳴聲響了起來,謝純平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等咖啡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聞著滿屋的咖啡味,真想回家就把水池下面那個咖啡機給徹底扔到幹垃圾裡面去。
“你是哪裡不舒服?”衝完咖啡後,沐春問道。
“不是我不舒服,我是來問問醫生關於我兒子的事情,是他有一點點狀況。”謝純平捧著咖啡杯說道。
“什麼狀況?”沐春問。
謝純平把兒子在學校打同班同學,容易動怒,做作業速度非常慢,時不時就會打嗝,還有生氣就停不下來,注意力也不集中,學習成績很差這些事情都向沐春說了一遍。
“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老婆,都快被他氣瘋了,所以我來問問看,這種事情要怎麼辦,究竟有沒有什麼藥可以吃的?”謝純平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沐春卻搖著頭,“吃藥?吃什麼藥?”
“聽說有些鎮靜藥,我聽一些家長說過,有些藥能讓孩子安靜下來,專心在學習上。”謝純平試探著說。
沐春果斷搖頭,“我幫你安排複診,把孩子一起帶來。”
謝純平一聽要把孩子一起帶到醫院來,心裡有些慌,畢竟這件事情還沒和老婆商量過,要是答應了醫生又不來也不好,腦子裡努力想著怎麼找個藉口能不答應也不會讓醫生覺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