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非常憎惡，明明是覺得根本就不需要它的存在。

站起來走路這件事讓姜峰痛苦不已。

是不是存在某種強迫性的觀念？

姜峰想起在整理楚思思想要復原的論壇時看到過類似的詞，講的是一個患者因為某種揮之不去的想法，最後導致雙手潰爛，兩根手指壞死。

想到這裡，姜峰突然有對這個論壇上的事產生了興趣。

說起來，在國內來說，這樣的論壇實在少見，何況還是七八年前粗陋的技術開發的論壇。

想到這裡，姜峰重新回到電腦前，開啟了論壇。

因為這個論壇所有人是一個叫沐笑的人而非沐春，所以楚思思到現在也沒法決定是否要重新啟動這個論壇。

的確，其中涉及的法律責任是需要慎重考慮的。

最近，姜峰發現了一個方法來對抗想要把腿儘快砍斷的念頭，這個方法是他無意中發現的。

他知道很多患者透過收集殘疾者的照片來緩解衝動和痛苦，但是這些照片，哪怕是帶有強烈性暗示的殘疾人照片也無法讓姜峰獲得平靜。

效果事實上還遠不如姜峰將注意力投入在遊戲之中。

姜峰在偶然中發現，閱讀那些真實的患者敘述會讓他感到很平靜。

當他感到不安和煩躁的時候就會去閱讀論壇上那些病人的故事，他對沐春或者沐笑如何解答之類的毫無興趣，僅僅是閱讀這些症狀本身和患者之間的相互留言給姜峰帶來很多平靜。

劉一明上車後，先給張亥打了電話，楚思思也聯絡了劉田田詢問了醫院那邊的情況，劉田田說，看上去沐春老師在和病人玩過家家。

“過家家？”楚思思含在嘴裡，沒有說出來。

“你那邊怎麼樣？”劉一明關切地問。

“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我這邊應該還好。”楚思思欲言又止，她還不太明白劉田田說的玩過家家是什麼意思。

“我這邊可能還是要等我回去才行，也沒有那麼著急，音訊材料最多隻能算是參考，何況這些音訊意味著什麼我還沒有弄明白，我最頭疼的事情是何平突然改變主意，承認了所有的罪行，這樣一來，我們在救許丹當天遇到的很多疑問都好像變得無關緊要，因為當事人已經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

“什麼事？你是說何平承認了許丹的所有指控？這可是強～和家暴啊，難怪沐春老師那麼著急讓我來找你。”楚思思驚歎道。

“這麼說來，是何平的太太在沐春老師的門診室吧？”劉一明問。

“是的，看起來她的狀況應該不太好，我出來之前還聽到了鋼琴聲，今天那麼大的雨，會來看身心科的人一般都是遇到了比較緊急的事情吧，要是一點點情緒不好之類的，最多上班請假，在家休息就好了，特別跑一次醫院估計很多人都不會高興的。”楚思思分析完又看了看窗外，雨似乎更大了。

“昨天何平的老婆去見過他，後來好像爭吵了起來，這麼看來妻子是不相信丈夫突然就成了強～犯吧，這種打擊也太大了，出軌不夠還要強～還要家暴，還逼迫人家女孩子自殺，這樣的事情做老婆的一定是比瘋狂的，弄不好又會是一起自殺案，現在人真的脆弱，動不動就想著自殺解決一切，也是沒誰了。”劉一明搖著頭，一副完全不能理會人類會什麼會沒事就想要自殺的樣子。

“難怪今天一早白露就來醫院了，不對，今天一早來醫院的第一位病人不是白露，是”楚思思忽然感到心跳一陣加快，簡直就和劉一明突然踩了剎車一樣。

發覺楚思思有些異樣之後，劉一明伸手碰了碰楚思思的額頭，然後發現，這小丫頭竟然在貌冷汗。劉一明趕緊把車內空調的溫度再調高一些，楚思思又覺得太熱把空調直接關掉了。

“你怎麼突然臉色那麼差。”劉一明問道。

“我我還是先不要隨便猜測的好。”

楚思思想到早上在和沐春老師討論案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位病人，那位病人穿著一件粉藍色的羊羔絨外套，整個人看起來很小，就和邱平的個子差不多高，外面嚇著很大的雨，這個女孩給楚思思的感覺就像是雨化作的一個人，總之帶著幾分詭譎之氣。

當時還沒有這麼清晰的感覺，但是現在，楚思思想起來了，她完全想起來了。

這位在白露之前來身心科看病的女孩應該就是自殺直播的女孩，就是許丹本人。

想到這裡，楚思思愈發覺得呼吸不暢，身後好像有一團紫黑色的陰影慢慢朝她走來，輕柔地伸出手，然後瞬間掐住楚思思的脖子。

“你怎麼了？”劉一明又問。

“我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就像之前在繞海的山上吃飯一樣，你還記得嗎？那個穿著雨衣的暴露癖”楚思思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