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此刻,他突然想到,也許教授是故意選擇了這樣的工作和生活,避免和太多領域深入接觸,於是......豐川第一監獄這樣的協助請求就成了沐春的事。
還有之前遠北食物中毒的協助調查請求也成了沐春和張文文的份內事。
說來,這些事人家可都是找到教授的呀。
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極。
週年見沐春不回答,友好地問:“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走到辦公室以後,週年也完全沒有架子,看劉風和洛楊都還沒回來,就自己給沐春倒了一杯水,又說了好多讚美之詞,拿洛楊和沐春做了一番對比,說洛楊在監獄工作那麼久還沒有沐春醫生更瞭解服刑者的情況。
這樣的褒獎,沐春也不知道是接受好還是不接受好。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不接受,人家表揚你了,你還也還不回去。
真是——褒獎越多,責任越大。
沐春深諳其中道理,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
他將今天的治療過程向週年敘述了一遍,不出所料,週年又誇獎了沐春一番,不外乎,“真是辛苦沐春醫生了,還利用自己的時間去調查潘廣深的事,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協助請求,一定會給沐春醫生提供更為詳細的服刑者情況報告。”
“也要看情況的,當然走訪一些服刑者服刑之前的朋友和家人,的確可以更好的幫助我瞭解他的情況,就潘廣深現在的情況來說,有兩個方面需要考慮:
第一:潘廣深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務必要儘快按照醫生要求進行治療。
第二:導致潘廣深近期行為變化的問題不容易解決。
“為什麼?”週年不解地問道。
在週年看來,既然知道問題變化的原因,沐春又是醫生,怎麼還是不容易解決呢?
”如果需要我們配合的話......“週年補充了一句,帶著謹慎,並沒有把話說滿。
可見,和沐春所想大致相同,監獄這邊一定是有很多不可改變的規矩,也不會為了一個服刑者就輕易修改了他們一貫的做事規則。
的確,監獄面對的是所有的服刑者,能請身心科醫生協助治療服刑者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想要按照一般的治療方式在監獄內對服刑者展開治療恐怕是行不通的。
這正是沐春憂愁和困擾的地方,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辦法回應潘廣深的原因。那種期待的眼神,對沐春來說,實在是一種壓力。
我做不了主啊。
真是有點夾縫裡求生存,治療的環境、時間、可備選的方案,每一項都很為難。
不僅僅是沐春為難,恐怕真的要用比較好的方法幫助潘廣深……監獄這邊是會相當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