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沐笑忽然覺得背後發涼,彷彿一把冰冷的刀在她脖子後方。
“是的,復仇,也許耿夢、秋桐、楊星的女友還有劉美,並不是和亭亭玉立認識,雖然她們可能曾經是亭亭玉立建立的那些社群中的一員,所以劉美在Youtube上的使用者名稱和亭亭玉立那些使用者的使用者名稱格式相同。”
亭亭玉立畢竟已經死了,一個死去的人想要在半年後操控其他人犯下謀殺罪,這簡直比還要離奇。
所以沐春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彷徨不前,他知道整件事情與亭亭玉立有關,卻不知道如何有關。
但是假設另外還有一個人呢?一個或者的亭亭玉立,一個代表亭亭玉立繼續執行計劃的人,或者這些事情不是亭亭玉立的本意,這些罪行顯然與亭亭玉立的哲學觀不符。
假設這個人就是許丹,她代替了死後的亭亭玉立繼續著原來的社群,社群以某種隱秘的方式繼續存在著。
所有這些案件的源頭都是許丹,是她讓劉美決定殺害池田近,是她讓耿夢決心對陳豐進行復仇,也是她喚起了秋桐的仇恨。
這些案件如果以許丹為源頭基本上可以稱為——女人的復仇。
如果真是如此,擺在沐春面前的困擾就是許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她是如何做到的?
許丹如果是要對何平進行復仇,當初堅持不撤訴的話,何平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而且當時何平為了避開白露是故意想要認罪的。
許丹也正是抓著何平這一點,才計劃了一連串的行動。
難道許丹是為了報復何平?
現在想來也許何平也不過是許丹的一枚棋子。
她先用直播自殺引起社會觀眾,隨後幾乎是環環設計好了一般,讓醫生到她家中,而她卻根本不在家裡。
最後發現用於自殺的藥片也是假的。
“你說許丹自殺這件事會不會和亭亭玉立有關?”沐笑突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沐笑聳聳肩,站起身,在原地跳了一跳,舒展手臂,最後嘆了一口氣,說:“我其實只是猜測,用最簡單的方法去思考這件事,就是這樣的。
沐春你想想,池田近的心臟是不是在亭亭玉立的墓碑那裡找到的?”
沐春點了點頭,“是的。”
“那麼,亭亭玉立為什麼會被警察抓走?是因為他誘導多名女子自殺對不對?”
“是的,是這麼回事。”
“在我看來,亭亭玉立這個名字就是和‘自殺’這個詞聯絡在一起的,只要說起亭亭玉立我就會想到——自殺。
然後我才會想到‘抑鬱’。
然後我就想到許丹這個人,她就是一個很會自殺的女孩,一場沸沸揚揚的鬧劇,接著就出現了何平和白露,而白露事實上是沐春之前就認識的病人,我的分析對不對?”
“完全正確,是這樣,請笑笑醫生繼續說下去。”
沐笑謙虛地搖了搖手,“我只是說一些我能想到的部分,在我看來,許丹這個女孩也是和‘自殺’緊緊聯絡在一起的,如果排除其他方面的聯絡,我們用減法的思路來理解這件事,去掉白露以及何平,去掉白露、何平、許丹,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沐春覺得和許丹相關的還剩下些什麼?”
“剩下自殺。”沐春果然回答。
“沒錯,亭亭玉立和自殺密切相關,許丹和自殺密切相關,排除最近這些案情以及看似撲朔迷離的五芒星陣法圖,還剩下什麼?”
“許丹、亭亭玉立還有自殺。”
“所以,我覺得許丹和亭亭玉立可能是認識的,或者許丹對亭亭玉立單方面非常熟悉。亭亭玉立畢竟已經死了,而且據我的瞭解,他把事業全都交給了沐春和邱平,我最近也和邱平見過面,主要是討論五月份去山裡面做公益考察的事。
由於工作上的關係,我和邱平的關係不錯,從她身上也瞭解到一些關於亭亭玉立的事,她說亭亭玉立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自言自語,他很少鼓動大家做什麼事,很多事情,包括聚在一起自殺這件事,邱平認為也不能算是亭亭玉立指使她們這麼做的,用她的話來說,這些事似乎是她們自願要做的,有一段時間,她們就是很絕望,很想死去,後來想想又覺得很可笑。”
“這一點我相信,邱平所說的我是相信的。”
“我也相信,從人的心理發展來說也是合乎邏輯的。”沐笑繼續分析,“可以說,亭亭玉立並不瞭解他群裡的這些女孩,邱平是一個例外,他幫助過邱平,可以說拯救過邱平。兩人算是現實世界中認識的人。
但是其他人呢?有沒有和邱平一樣的一個女孩,也和亭亭玉立相識,對亭亭玉立懷有某種報恩的心情。”
“報恩?”
沐春困擾了。
“是啊,沐春想到的是——復仇,最近這些案情看上去都是女子對男子的復仇,讓家暴的男人付出代價,讓欺騙感情的男人遭受懲罰,看上去都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或者一種玉石俱焚的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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