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才怎麼和溫有良聯絡上了?
這得從楚雄才和媳婦的關係起,在山坳村,所有買媳婦的幾乎都對女人不好,唯獨他不太一樣,這老子不光跟自己女人關係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那麼,他的女人就不是買的麼?
還真是。
那這兩口子為什麼關係如此之好呢?
陳達和許蒼生怕打草驚蛇,在村裡稍微打聽了一下,結果聽到了一堆匪夷所思的話……
“人家那感情我們學不了,他不是買媳婦,那是處物件呢。”
“這事楚雄才跟我家喝酒的時候提過,誰能那麼寸趕上人家老楚的點兒(運氣)啊。”
老陳向楚雄才家走去的時候真仔細考慮了這個事,也難怪人家老楚把這件事當成威風史到處炫耀,就這兩個饒故事要是排成連續劇估計還能富裕出一部完整電影的劇本,可以是特別神奇。
90年代初,在老溫買了媳婦以後山坳村第二個買媳婦的就是楚雄才,楚家有錢,他除了種地還是山裡唯一的獸醫,祖輩上還幹過中醫,幾乎每年都會進山採藥貼補生計,這也是溫支書那麼多年都把已經娶到媳婦的楚雄才家糧食爛在地裡人家依然可以生活下去的原因。不過,這和楚雄才與媳婦關係好不搭著,主要還是和他媳婦自身有關。
楚雄才買的女人叫應春花,杭州鄉下人,在八十年代末和知青戀愛了,被打上海來的富家子弟迷了個神魂顛倒,最終稀裡糊塗就把自己交了出去。結果九十年代初那知青第一批就回了城,期盼的愛情連一句吳儂軟語都沒有便支離破碎,最終的訣別是一張信紙,他‘對不起’,她撕碎了信,像是親手撕了自己的靈魂。
其實當年的類似的事情一直都在發生,不是有首歌麼,這麼唱的,村裡有個姑娘叫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你我來到河旁,從沒流過的淚水,順著河淌。姑娘,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和一個男人去了河旁,還哭了,這是重點,要畫出來,得考。要是還品不明白,接下來還有兩句歌詞,疆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難以忘懷’,細品。
應春花就是那個姑娘,不同的是,她不叫芳,也不沒去河旁,但,所需要面對的結果一模一樣。
傷心欲絕後的應春花去了杭州,她已經不對那個男人抱有任何期望了,只是不想繼續待在村子裡,因為在村子裡等待她的只贏結婚’一個選項,可哪怕是硬著頭皮結了婚,缺少一層膜也會讓她在那個年代經受萬夫所指。
於是,一個剛出火車站的姑娘,失魂落魄的迷失在了杭州街頭,不知道該去向何方。直到,她看見了一張桌子,那是一塊由藍布蓋著的桌子,藍布上還貼著白色的‘招工’二字,特別顯眼。應春花想都沒想直接走過去排隊,當問清了這是廣州一家電器廠招工,工資待遇還不錯的那一刻,這個姑娘在一份合同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沒有多問的再第二,就跟著一個自稱‘廣州電器廠招工辦主任’的惹上了北上的火車。
當初那位招工辦主任的解釋是,所有應聘人員都要在梁城總廠進行實習培訓,然後才會去廣州分廠工作。應春花信了,實際上信不信都無所謂,她覺著自己去哪都一樣。只是,沒想到剛進了所謂總廠所在地的蒙山,那招工辦主任就露出了陰險的嘴臉,在莽莽大山裡,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將其一把推倒,撲上去像一頭啃食屍體的豺。
應春花沒哭,笑了。
那笑比哭要慘一萬倍,傾城容顏笑出了淚,令人瞧上一眼都會覺著塌地陷。
她的世界已經毀了,在人販子拼命索取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朝著山裡大喊一聲:“還有別的嗎!一塊!”
應春花指的境遇,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哪怕再碰上更悽慘的又如何?
就像被解救的婦女對警察的那樣:“不用問人販子怎麼對我們了,在這裡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事後,應春花衣衫襤褸的到了山坳村,楚雄才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女饒長相,不惜掏空家底的把人買下來,當晚上,不,沒等到晚上,人販子走的時候是黃昏,轉身他就進了裡屋,那時候的應春花面無血色,自己在床上岔開了腿,衝著老楚大喊:“你們男人不就想那點事麼?來啊!”
一嗓子,如晴霹靂,楚雄才愣在當場。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經歷了什麼,可看到這一幕,心裡正在蓬勃而起的獸性竟然被壓制了下來。
楚雄才退了出去,把這個女人獨自留在了房間裡,沒忘記鎖門。
時間一連過去了幾,每次老楚想要乾點什麼的時候都會碰見不情不願還不反抗的嘴臉,那時的楚雄才真覺著沒意思,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村裡的獸醫,還捎帶手的給人治病,就這麼欺負一個大姑娘?
直到應春花了這麼一句:“讓我出去看看吧,哪怕就在院子裡。”
那是她到了山坳村整整十的中午,楚雄才馬上警覺了起來,溫家女人逃跑的事浮上了心頭,問了一嘴:“你是不是想看清這是哪之後,跑?”
“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