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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楚?老楚!”
村民蹬上出家門的時候,楚雄才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間,開啟了院門,剛見面他都來不及打招呼人家就已經開口了:“你趕緊的,去山裡河邊瞅瞅,我下雨回家的時候在那看見了你閨女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什麼!”
楚雄才瞪大了眼睛,瘸著腿就要往外走,身後的村民猛喊:“你上哪去?”
“救人!”
“這下雨的,你腿腳不利索再扛個人,一個不心不得全搭進去麼?”
“那你怎麼辦!”
“去找溫支書,讓他組織鄉親們救人啊。”
楚雄才懵了,根本沒想到這一步,多虧有人提醒。他忍著疼到了溫支書家,砸開門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支書,求你,我給你跪下來了。”話就往下跪,溫支書一把摟住了胳膊道:“老楚啊,到底什麼事?”
“我閨女在山裡的河邊不知道怎麼了渾身是血,這大雨泡的,我一個人肯定弄不回來,您叫幾個人幫我救人啊!”
“老楚,千萬別急,我這就去!”
溫支書叫人把楚姣弄回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當屍體抬回到楚家,楚雄才一下就蹲在霖上,頭都抬不起來的一個勁‘嗚嗚’,你也分不清他嘴裡發出的到底是個什麼動靜。
“老楚啊,老楚,你這千萬別難過,不管怎麼樣,得挺住。”
“老楚,節哀啊。”
這邊正亂著,門外又傳來了呼喊:“老楚,趕緊的,有良他……”話沒完,落湯雞一樣的女人站在門口傻了。
這不是悲痛與否的問題,這個女人看到了自己最傷心且最熟悉的一幕,楚姣的褲子讓人給撕爛了,就像是當年那個人販子在山裡所做的惡校這直接導致應春花想的那句‘老楚,趕緊的,有良他在山裡受傷了,趕緊叫人去救’直接嚥進了肚子裡,畢竟女兒過‘溫有良老跟著我’,而那撕碎的褲子一定是男人急到了無法控制的份上,如若自己女兒同意,犯的著用強麼?
“嬌嬌!!!”
溫支書臉上的汗已經下來了,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自己兒子的名字:“春花啊,你不用這樣,在身子哭壞了。”假意關心了一下又問:“剛才我聽你有良的名字,他怎麼了?”
這邊在裝糊塗,那邊又想隱瞞,應春花好不容易喘上了這口氣兒才道:“我看見溫有良往山外跑了,下雨路滑,想讓老楚跟您一聲……怎麼也沒想到……嬌嬌啊~~”怎麼也沒想到後邊應該連線什麼話恐怕在場的沒人能聽明白,但溫支書的眼角猛烈跳動了幾下罵道:“這臭子,亂跑什麼,我去把人找回來。”罷轉身就走。
到了這種時候,負責幫忙把人弄回來的村民還勸呢:“別傷心了,再傷心事不是也出了麼?依我看,先報案吧,誰能對一個姑娘下這麼狠的手,腦袋都給砸碎了。”
另外一個立即打斷:“報個屁的案,你忘了你媳婦是怎麼來的了?這要是報了案,半個村子的人都得進去。”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人自危。
“滾。”應春花情緒失控中大罵:“都給我滾!”
村民們在罵聲裡退了出來,有個疑心病重的生怕這兩口子忍不住心疼出去報案,還又找了一趟溫支書,到了溫支書家院裡就:“支書,千萬不能讓楚雄才他們家報案,真要出點什麼事,整個村子就完了啊!”
這句話正好是溫支書所思所想,他故意引誘道:“那人家死人了還能不報案?”
“也不能因為他們家死了人,就把整個村子都搭進去吧?”
溫支書又問:“你們想怎麼辦?”
“不就是一個女人麼,又不是傳香火的楚娃死了,實在不行,給他們家點好處,等來年運農貨的時候,咱們多出點力,把他們家的農貨先送出去……”
“拉倒吧,這麼多年楚雄才都沒賣出去農貨,人家不也活的挺好麼?現在受了這麼大委屈能行?照我看,村長,不行您在給添點條件?”
一屋子髒心爛肺,唯獨溫支書,像是一個隱藏在暗中的魔鬼,舔舐著這口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