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借木枝力道將雲雅翻轉了過來,使她面對自己。
她被君御抵在樹上,高大的影子被樹叢遮擋,從外面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見雲雅倚在樹幹上,她身側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樹幹上。
這曖昧的姿勢,引人遐想,雲雅眉間有怒意,“你想幹什麼?”
君御輕笑,絕世風華:“你躲什麼?”
“我沒躲什麼,我只是出來散散步,不行嗎?”
“狡辯。”君御寵溺地掐了一下雲雅的臉。
“啊!你能不能輕點啊?不知道下手重。”雲雅捂著臉叫喚。
草叢外,幾位沒走遠的婦人察覺到動靜,準備去探索一番,路上碰到了嘴角青紫的張氏。
葛衫婦人撞了撞包頭婦人的手臂:“方才那丫頭油鹽不進,你正好尋個機會給她點顏色瞧瞧。”
包頭婦人會意,對張氏說:“雲大娘嘴怎麼腫了?難道是被你那刁蠻的孫女打的?”
張氏一聽,正好可以給雲雅找麻煩,就應了:“是啊,這小蹄子不尊老,還攛掇她爹不孝,我命苦哦。”
包頭婦人一臉不懷好意:“這二丫也是該管管了,不孝也就罷了,還躲到林子裡偷人,你說這像什麼話?”
偷人?果然是個賤坯子!要不到雲滿堂的錢,張氏本就恨得牙癢癢,終於找到雲雅的短處,她要加以利用!
她跑去族長那裡,族長清楚張氏的秉性,只想趕人,嘴上還是說:“張嬸有什麼事?”
張氏往地上一坐,老眼含淚:“族長,你可要幫我勸勸孫女,她被野男人拐跑了。”
生活在鄉村的婦人向來嗓門兒大,再加上張氏以前拿捏雲滿堂的時候,動不動就坐在地上撒潑,這讓雲滿堂很沒辦法,如今如法炮製。
前面才出了虐待孫女孫子,害兒媳喪失雙胞胎的事,族長對張氏的印象很不好,下意識就覺得這老婆子又鬧么蛾子。
“張氏,你這回又想幹什麼?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那是你孫女,你這個做奶奶的,怎能汙了她的名聲?你不虧心啊?”族長都有點義憤填膺。
張氏聽族長這麼說,心裡不舒服,想到連氏軟弱泣淚的哭相,知道弱者向來引人同情,眼淚說來就來,賣起慘來:“我知道我以前是強勢了些,那不都是因為滿堂不在,我幫著他管教妻兒,我要不管,這丫頭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你是不知道滿堂有多縱著二丫,現在都出格了,我現在也管不動了,但不能看著她繼續連累雲家的名聲,我們老婆子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想到入土了還背上不好的名聲。”張氏摸了摸青紫的嘴角。
族長眉頭一皺,問起張氏:“你嘴角的傷怎麼回事?”
很顯然那是被打的,鄉野村夫,打婆娘再正常不過,可是作為族長,他不能不管,“可是你家老雲動手了?這個老虔夫,一大把年紀了……”
“不是不是,是……”
“娘!您怎麼在這,讓我好找。”雲富貴氣急匆匆從人群裡跑出來,將張氏圍在懷裡。
他心虛的眼神落在張氏的嘴角,馬上換了副心疼母親的嘴臉。
一想到張氏要賴在自己家裡住,不能再拿銀子補貼自己,雲富貴那個氣啊。
再加上和妻子吵架,不小心推了一把站在邊上的張氏,導致張氏撞在了石桌上,這才有的傷。
他捱了父親的訓,心頭怒火起,便回屋了。
等下午,沒吃上飯,他才發現張氏出門了,自從張氏住回來,家裡的飯食都是張氏在煮,現在趁妻子煮飯空隙,他出來轉轉,看能不能從哥哥家拿點東西回來,路上湊個熱鬧就過來了。
“是雲雅和她相好打的!哎呦喂!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被打死了,我那老頭子就沒人陪了。”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叫個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