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可能發現捷徑了,這艾草混上白朮和五味子,能夠更加……”
興奮的從藥廬中追出來的莊越,整個人明顯一頓,愣在了原地。
這純純的虐狗畫面啊,他好像出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可誰有能想到,君御和雲雅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藥廬門口。
好歹以前還是什麼屋頂上、院子中、沒人時候的後院小徑,現在可是好,都不揹人了。
旁若無人、滿眼都是對方的君御和雲雅,被旁邊不遠處響起來的聲音所吸引,連連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雲雅下意識抽出了自己的手,臉頰一紅,“怎麼了?又有什麼新發現了?”
莊越被那辣眼睛的場景刺激了下,險些忘了自己此番出來的用意,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話來,“我是想說,我可能發現更加有效的、可以抑制和預防瘟疫的法子了。我……我這就去和顧先生商量一下,抓緊點時間開始量產,就……不打擾你們了……”
“你,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話音落地,他轉過身慌忙朝著藥廬而去,期間險些絆倒,但又快速穩住腳步疾走。
看著莊越離開、直至進入藥廬並關上房門,雲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完了,這下子丟人真是丟到家了。”
“何來丟人一說。”君御卻握著她的手,輕輕拿下她擋著臉頰的手。
“你我二人情投意合,別說是三皇子府中,恐怕就是整個天啟京城,所有人心裡面都是有數的了。況且,你終究是要嫁給我為妻的,旁人看到與否又能如何?我與你在一處,本就是正常常理中的情況。”
雲雅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你還真是一點臉也不要了。”
也是,人家之前都清清楚楚的說了,要臉也娶不到媳婦,要它有啥用……
不過縱然嘴巴里面這麼說著,她嘴角勾起來的笑意,卻還是無法掩蓋,“好了,你說的那些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倒是你,時間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
“恐怕明日清早去朝堂,又要有一場惡仗要打了。”
“傻丫頭,是不是又多想了?”君御卻卻伸手,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下,“現如今帝都情況惡劣,好不容易出來個願意背鍋的,宮裡面那位縱然有再多理由,也不會拿他如何,否則去哪找第二個、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頂下所有事情的人?”
扳著雲雅的肩膀,他輕輕一用力,將她轉了個身朝向她院落的方向。
“好了,這件事情我心裡面已經有數了,這對我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而你,只要記住你答應我的話,放下心裡面所有的壓力和芥蒂,好好做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是都不重要,比這更加重要的,就是在空閒之餘好好準備,等著我給你下聘書。”
“也許現在,一提起來成婚的事情,你心裡面還有顧忌、有擔心,也許你還有點恐婚,但你相信我,我君御從來一言九鼎,既許諾於你生生世世,便生生世世都不會負了你,哪怕天崩地裂、山呼海嘯,我心依舊如磐石,誰也不會將我動搖。”
這個瞬間,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又彷彿都與他們無關。
雲雅眨巴著眼睛看向眼前的人,目光堅定,“我信你,所以哪怕再難也不願意推開你,這是我一生所許下的,最大的賭注。倘若有一天,你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今日的決定是錯誤的,我不會抱怨你、不會哭不會鬧,我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我會離開你的視線、離開你的生活,徹徹底底,然後去一個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君御卻拉過她緊緊摟在懷中,雙臂和她身體之間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縫隙,彷彿稍稍一鬆開,雲雅就會憑空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將下巴抵在她頭上,他目光堅定,“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更不會給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男子機會。你雲雅這輩子,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而我心裡容不下除了你之外的第二個人。”
當你突然看我的時候,當話語開始多餘的時候,當心慢慢靠近的時候,這時天剛好黑了。
……
其實從藥廬到雲雅院落沒有幾步的距離,君御卻攔著雲雅,走得漫長的像一個世紀。
人們都說,冬雪的天氣,兩個人若是能夠一起手挽著手走過雪地,便能一路走到白頭。這說法毫無依據,從來都不迷信的雲雅卻記得真真切切。
一路踏雪而來,以至於未等回到院落,她的鞋襪便都溼透了。
而下一秒,君御來到她身前,背對著她蹲下了身去,“剩下的雪路,就由我來揹著你,一起完成吧。”
雲雅愣了下:這個在眾人面前那麼驕傲的男人,卻願意如此的放下身段。
想到這,她嘴角的笑容咧開得更大了,沒有客套,俯下身去趴在了他身上,“我可是很沉的。這段時間住在你們府上,你們府裡的伙食實在太好,都把我給喂胖了。”
“吃胖點好,人家都說,胖媳婦有福。”
君御卻將人往上顛了下,然後雙手緊緊固定住她的雙腿,“而且,把你喂胖了,就沒有人來和我爭了。否則,身懷寶藏,總會遇見一些惡狼。這麼大一塊肥肉,可絕對不能被別的狼給搶走了。”
“你才肥肉呢,你們全家都是肥肉。”
雲雅帶著撒嬌的捶了下他的後背,隨即重新緊摟住了他的脖子,“還好意思說別人,我看你才是那隻最危險的狼,而且是隻大色狼。攤上你這隻色中餓狼,我才覺得我是羊入虎口了呢。”
腳步突然頓了頓,君御一挑眉,回過頭來看向了她。
“誰給你的勇氣,覺得自己是隻小綿羊?你明明就是隻披著羊皮的小狐狸。不過就算你再狡猾,也休想從我口中逃出去,我這輩子,是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