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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玄一覺睡醒,睜開眼就見陸坤坐在床頭,略俯身,眼皮下垂,正一眼不眨地望著她,雙眸如墨,眼睫翹長,不知為何,給她一種歲月綿長的美好。
她眼前這一幕,漸漸與以往魯慶等她醒來的場景重疊一起。
“殿下醒了,嗓子渴不渴?”
她目光掃來,眼波流轉,宛若江上煙波,朦朦朧朧的顏色。
陸坤心口微窒,極快收回目光,正欲起身去取紫檀木雕花圓桌上的瓷杯,冷不防手掌被輕輕握住。
眼前一晃,小小一團嬌人就鑽入他懷裡,雙手環住他腰間,不讓他走了,“我不渴,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唔,記得上回的故事只說了一半,趁現在這機會,跟我說說完吧。”
陸坤還是很少被她這樣抱著,眼下還未入夜,暗淡的光線透入窗欞,二人都能互相照見對方的面目。他的身軀微微僵硬,開口,聲調緩慢,“上回說到哪兒了?”
錦玄偏著頭想了想,“說到夜裡書生住宿破廟,廟裡無他人,外面颳著大風,書生饑寒交迫,深夜餓醒,正這時,自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咚咚咚,咚咚咚——”
錦玄連忙問,“什麼聲音?”
陸坤依舊是緩緩的語調,“彷彿是有人在敲門,書生望一望外面,古怪的事就發生了,廟門大敞,哪裡來的敲門聲?書生毛骨悚然,縮起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又是咚咚咚幾聲——”
還未說到緊懸處,錦玄就已嚇得不行,兩手捂住耳朵,搖頭道:“我害怕。”
陸坤好笑拉下她的手,“殿下,一點都不可怕。”
錦玄欲抽出手,泫然欲泣,“騙人,書生撞到鬼了,還不可怕?”
陸坤忽然湊近她,唇角勾著笑,盈盈若春波,“殿下只猜對了一半,敲門的的確不是人,但也不是鬼,而是一隻桂花精,長得跟畫裡的美人一樣,不吃人,也不嚇人。”
錦玄好奇,“畫?跟神通殿的畫兒一樣嗎?”
陸坤點住她的唇,微笑道:“殿下先前還說過,不可再提此事,怎麼一回頭,自己先破戒了?”
錦玄歪著頭看他,“畫上人是什麼身份,我實在好奇得很。”
她能看出來,父皇對那幅畫十分寶貴,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是為了畫上的美少年。
錦玄忽然拉住陸坤的袖管,上半身朝他傾斜,陸坤一時慌亂,極快垂下眼皮,不敢和主子對視,錦玄渾然不覺他的躲閃,低聲道:“我想再去瞧瞧那幅畫兒,你陪我,好不好?”
陸坤無奈道:“殿下,不可。”
上回他們私自進了神通殿,無意動了一下東西,就被承明帝發覺,雷霆之怒,直接將柳嬪移交北鎮撫司,嬌滴滴一個人兒,又是後宮妃嬪,身份特殊,可承明帝一點兒也不管,他只寶貝神通殿裡的東西,甚至在他眼裡,一堆死物都比活色生香的女人重要。
陸坤記得,神通殿內的擺設陳列已是陳年老舊,渾然不像宮殿的規格,反倒像是宮外尋常女子的香閨,偏偏讓承明帝如此寶貝的畫卷裡頭,藏著個翩翩仙人般的美少年。
承明帝好男好女的流言從未斷過,只是魏皇後鐵腕雷霆,將這些都壓了下去。
但是早些年,流言還是無可避免傳入太後耳裡。
承明帝還是皇子時,一點也不紮眼,當時還是寵妃的太後自然喜歡聰明伶俐的小兒子,就算後來承明帝即位,母子二人的關系才有好轉,結果這時就傳出了皇帝斷袖的傳聞。
先帝在時,後宮粉黛獨寵太後一人,懷承明帝的那一年她過生辰,先帝特地召了南邊最紅火的戲班子入京,當時太後也是高興的,卻也為孕中不能服侍先帝而擔憂,偏這節骨眼上,無意撞見先帝臨幸一個伶人,當即受了驚嚇,胎兒險些難保。
打那天開始,太後就對龍陽之好深惡痛絕,又得知承明帝傳出夜裡與男狐幽會的傳聞,更是怒不可遏,命人徹查宮掖,雖然最後無疾而終,母子情分也急轉而下,再難挽回。
這些陳年舊事,陸坤也是無意探聽到的,神通殿藏著的畫中人,早年夜裡出入皇帝寢宮的狐仙令人可疑。
總覺得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