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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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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宗鶴受了傷,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拍攝也只好叫停。

他腿裡有髓內釘,雖說已經平安存在許多年,到底是異物,我就怕這些東西出問題。哪曉得經過精密檢查,釘子沒事,他髕骨脫位了。

我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憂慮。

與醫生進行了一番交流後,我仍不放心,將席宗鶴的病例報告拍下來又發給了他的康複醫師,詢問髕骨脫位對他的腿會不會有影響。

對方很快發回郵件,告訴我無須擔心,注意休養便好,我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如果席宗鶴的腿再出現什麼問題,我簡直不敢想他會如何,我會如何。那樣痛苦的經歷,不光是他,就是我也形成了應激反應,不願面對。

過去我最怕的就是陰雨天,一到天氣不好,他的腿就會疼痛難忍,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我總要小心翼翼,怕觸他逆鱗。

在他剛能站起來那會兒,複健困難重重,進展很慢,簡直比小兒學步還要不易。

他太過驕傲,總想盡快恢複到從前,剛學會站就想要跑。每每摔倒,希望的光便會從他臉上消散一些,日複一日,上千次的邁步,上千次的失敗。終於有一天,他完全麻木,不再相信自己能恢複如初。

他拒絕練習,拒絕複健,從早到晚安靜地坐在窗邊往外看。那陣子我心驚膽戰,總怕他會一蹶不振,身心被抑鬱吞噬。

就這樣過了一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打著商量跟他說:“席先生,我們去複健好不好?就走十分鐘,然後我帶你去游泳。”

席宗鶴並沒有理睬我,彷彿有一道透明的牆,將我和他隔離開來。

他要這樣頹廢下去,之前的那些苦就算白受了。他白受,我也白受。

我咬了咬牙,蹲在他輪椅旁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怪不得江暮會同你分手。如果我是他,也不想和一個廢人過一生。”

我這激將法用得險之又險,無異與徒手拔睡獅的鬃毛,他覺得痛,我便有被咬的危險。

他視線慢慢轉向我,目光冰冷猶如死水:“你說什麼?”

我暗暗打了個寒顫,繼續說:“你如今這樣,除了讓他覺得跟你分手分對了,難道你覺得他會為你難過半分嗎?他不會,他及時止損,他該感到慶幸!”

席宗鶴手指漸漸握緊,骨節因為消瘦而更為突顯,他的表情恐怖至極,彷如冬日裡壓抑的雷雲,叫人喘不過氣。

“滾出去。”

他無法忍受我的冒犯,也許在他內心深處,這樣的想法也時有浮現,卻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直白講出的。

我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並沒有離開。

“江暮已經和容如玉公開戀情了,他們踩在你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收獲了眾人的祝福,你不恨嗎?”

要是不恨,他怎麼會簽我五年?要是不恨,他又怎麼會就連做夢都叫著江暮的名字?

“閉嘴!滾出去!”他憤怒地瞪著眼,氣到發瘋,開始拿一旁果盤裡的水果砸我。

“你只有重新振作起來,努力複健,才不會讓他們看笑話。”我一邊躲避著砸過來的各種“暗器”,一邊嘴裡不停,“你一直這樣自怨自艾,起初大家或許會同情你,久了誰還記得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不是可憐就會得到憐憫!”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將能丟的都丟了,連水果刀都不放過。

那時正值夏日,我穿得也少,就覺得鎖骨上忽然一痛,低頭只來得及看到水果刀落下去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