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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菩薩見紅孩兒走脫了,也不去追趕,紅孩兒的五昧神火遁法連他也趕不上,何況人家已經先跑一步,只要躲進了火焰山,文殊菩薩也沒有辦法對付那麼多的火魅大軍與紅孩兒這火中的精靈。這射日弓的威力,文殊菩薩也見到了,威力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連他都要出了全力應付,幸虧這紅孩兒還沒有實力十箭一起發射,否則,剛才逃跑的恐怕就是文殊菩薩自己了。
“師傅,木吒被紅孩兒那小妖孽抓走了。”金吒逃得大難,驚魂未定,見是自己師傅來救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兄弟落到了紅孩兒手裡,自己與木吒多方挑釁,那紅孩兒早就懷恨在心,一是懼怕菩薩,不敢動手,二是拼鬥起來,也難得奈何兩兄弟。
哪裡知道,突然紅孩兒冒出兩件威力極大的法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木吒落到他手裡,只怕是兇多吉少,金吒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他們兩兄弟感情深厚,不比和哪吒,哪吒乃是靈珠子託世,雖然是一家人,但已經沒有關系,還有些仇怨。
文殊菩薩面色凝重,掐重算了半天,才嘆口氣道:“這事情有了變數,卻是難以預測,不過木吒自有鴻福,你不用擔心,但木吒被小妖孽抓走,不能放任不管,你去請木吒的師傅普賢菩薩,我去觀世音菩薩那裡商量一二,你也叫普賢菩薩一併來。木吒是你師叔的徒弟,又是觀世音菩薩座下的行者,由他們出面要好一些。”
那金吒一聽,連忙飛走,去請普賢菩薩了。文殊菩薩伸出手來,看見那射日箭已經變化成了三寸長短,箭頭金光閃耀,猶如一條小蛇跳動不已,直似要破空飛走一般。
文殊菩薩只有淩空畫了幾道符錄,鎮住小箭,防止這箭飛回去,再把座下的青毛獅子一拍,四蹄生風,化為一道流影青光直奔觀世音菩薩的海外仙島。
周青在仙府廣場前面。叫門下擺了香案,焚起香,披了道服,香案之上擺有三十六塊紅木色地令牌,上面書滿了密密麻麻的符錄,還夾雜著無數地上古妖文。周青仗劍虛點,喝了一聲:“疾!”這三十六塊木牌橫空飛起,相互碰撞了一陣,都在香案前的三尺虛空立好,又是一陣旋轉,各自射出一道妖豔的紅光。
這三十六道妖豔的紅光一道一道分別就射進了那高空的銅鐘底部,本來銅鐘被一百零八道黑虹捆住,只能微微動彈,但這紅光一射進鐘內。那種抖動的幅度猛然增大,直往上拉,小狐貍舉一杆旗,身形一晃,居然被這股巨大無匹,根本不可抗拒的力道拉得飛了起來,身後一萬妖兵猛然覺得自身真元法力全部都流進了旗中,絲毫都收不回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各自散開,以免被吸成人幹。
其餘十一隊妖兵均是這個感覺,都一鬨而散,整個都天大陣頓時就散亂不堪。周青見此情景,搖了搖頭,寶劍遙指銅鐘,像是用了萬均巨力,臉上青筋暴出,緩慢的往下按。那巨大的銅鐘隨著周青的劍勢慢慢下落,而香案前的三十六道木牌不停的射出紅光。
終於,只聽得咣當一聲,銅鐘落地,跳了幾跳,把地面震動了幾下,就穩穩的停在中央,周青放下寶劍,把手一招,銅鐘飛了起來,變成三寸大小,落入香案之上。
而地面之上,那清淨琉璃瓶插著柳枝,好生生地擺在原地,只是原來潔白無暇的白磁瓶上多了一層一層妖豔的紅光,十分厚實臃腫,又有些詭異。
門下弟子連忙命令慌亂地妖兵重新排好陣型,定晴看場中的情況,周青只是拿起小銅鐘輕輕一搖,叮咚!叮咚!叮咚!連響了三下,一股浩大的音波響遍了全場,一圈圈肉眼可以看得見的漣漪把那圍繞在清淨琉璃瓶上的嬌豔紅光打了個粉碎,依舊現出原來的面目,隨著紅光的粉碎,三十六道木牌也齊齊落了下來,整齊地擺放在香案之上。
每道木牌有半尺來長,三指來寬,通體暗紅,有清晰木質紋理,上面的符錄妖文也非常清晰,但具體看來,這東西竟然年代久遠,絕對不是新打造的。
周青揚手收了清淨琉璃瓶,丟下一句話:“繼續操練!”人就進仙府去了。
這些妖兵,終究是時日還淺,一到關鍵時候,就要出問題,只有狠狠訓練,將來才可以真正幫得上忙。
這三十六道木牌乃周青從妖皇大殿中取出來的法寶,不能用來對敵,但對別人的法寶有剋制作用,和無當聖母的聚寶盆有些相似,但功能完全相反,聚寶盆乃是收回自己的法寶,而這三十六道木牌卻是搶奪別人的法寶,和那落寶金錢功效差不多,只要被紅光纏上,那敵人就對法寶完全失去了感應。但發出紅光太耗時間,在實際打鬥起來,根本沒有用處,不像落寶金錢那樣,只要一丟,法寶就落下來。
周青最後銅鐘一搖,不但震碎了紅光,還連那清淨琉璃瓶裡面的一點真靈都震得脫體飛去,讓菩薩徹底對著寶瓶失去了控制,以後再也不能收回了。
在拼鬥之時,周青看了許久,才摸清楚了菩薩的一點真靈附著在瓶中的具體位置,憑借那紅光的妙用,一舉拉了出來,用鐘聲震散。
就在周青發出鐘聲不久,海外仙山的紫竹林內,金光仙正仗劍鬥法,面前的晶玉大案突然喀嚓一響,起了幾道裂痕。菩薩和金光仙都大驚,連忙飛起,只聽轟隆一聲,晶玉大案都被炸成了粉末,龐大的氣浪把旁邊的紫竹林都齊腰折斷了一大片,善財龍女被氣浪沖出了老遠,跌進竹林之內,弄得灰頭土臉。
菩薩面色鐵青,不發言語,揚手就是一道金光打在金光仙身上,金光仙大吼一聲,依舊現了金毛犼的原形,善財龍女從紫竹林中出來,整理了衣服,用圈圈套在了金毛犼脖子之上,還是一頭坐騎。
菩薩出了紫竹林,坐蓮臺梳妝打扮了片刻,依舊恢複了佛門菩薩的樣子,這才從那蓮花池中摘了一朵荷葉,其上裝了小半缽水,用符印祭了,望那紫竹林一灑,那些折斷的紫竹這才長了起來。菩薩又叫善財龍女去把那中央的廢墟收拾了。待一切都打點好,才默坐蓮臺入定,不知道算計地什麼。
這仙山也不是很大,就是方圓千裡左右,赤紅丹崖,嶙峋怪石,蒼松翠柏,紫竹依依。中央蓮花池鯉魚遊動,旁邊還有一方圓十裡的巨大海龜,背殼時浮時沉,卻是看守仙山的靈獸。這菩薩的道場人丁稀少,只有一頭坐騎,一頭烏龜,一個善財龍女,一個惠岸行者,也就是木吒,還有菩薩自己,平常的凡夫俗子,妖魔鬼怪哪裡靠近得來,雖然幽靜,但有些冷清。
菩薩可不像周青那樣,為求人數,胡亂招收門徒,無論是好壞,妖怪,一股腦全部收為門下,菩薩是求精不求多,紅孩兒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菩薩也沒有料到,紅孩兒居然拜在周青門下,現在知道了,卻有些晚了。
菩薩心神一動,知道文殊菩薩來了,連忙下了蓮臺,迎了出去。文殊菩薩下了青毛獅子,叫那善財龍女牽青毛獅子和金毛犼拴在一起,兩菩薩這才進了山,各在蓮臺上坐定。兩菩薩談論了兩個時辰,那金吒牽了一頭大白象,上面坐著普賢菩薩,也來到了仙山,見了文殊兩菩薩,三位大士這才言歸正傳,看怎麼救出木吒,兼之收了紅孩兒。
且不說三位大士在商量。紅孩兒駕起五昧神火遁,一路火雲,直直奔出數萬裡外,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叫苦:“一個菩薩就夠難對付了,現在那文殊菩薩都來了,還收了我一隻箭,這要怎麼才好,想那便宜師傅給我這法寶,才第一次使用,就被收走,傳了出去,只怕有些尷尬,一定要收回來才好,可是那菩薩的法力遠遠在我之上,我前去討要,無疑是找死,抓了這個廢物,殺也不是,放也不是,真是為難。”
紅孩兒見沒有追兵,便放慢些了速度,一路邊想邊行,雖然抓了木吒,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殺了吧,牽連太多,不說那菩薩不甘休,就是托塔天王也要來拼個死活,更徹底得罪了佛門,只怕會遭到雷霆般的打擊,放了木吒那更不行,不但麵皮過不去,就是紅孩兒心裡也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