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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小昭寧攙扶著逸塵跌跌撞撞沖出地道，血色月光瞬間將兩人籠罩。逸塵胸口的傷口汩汩冒著黑血，業火在傷口邊緣跳動卻無法驅散毒素，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昭寧...別管我...”話未說完便癱倒在地。

“不！”小昭寧紅著眼眶，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天界聖藥。玉瓶剛觸碰到逸塵嘴唇，地面突然劇烈震顫，一道裂縫從地道口蔓延至腳下，漆黑的霧氣裹挾著腐臭撲面而來。她抬頭望去，只見血月之下，幽冥界與人間的結界正在崩解，無數怨靈順著裂縫湧出。

“不好！”小昭寧猛地抬頭，想起孟婆曾說過幽冥界若生變故，首當其沖的便是忘川。她將聖藥強行灌入逸塵口中，咬破指尖在他額頭畫下鎮邪符咒，“等我回來！”話音未落，便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幽冥界飛去。

當她踏入幽冥界時，忘川的景象令她瞳孔驟縮。往日平靜的河面翻湧著墨色巨浪，岸邊的彼岸花全部枯萎，露出地下密密麻麻的黑色菌絲。孟婆倚著斷裂的殘杖半跪在岸邊，白發淩亂地粘在臉上，胸口插著半截染血的鎖鏈——正是阿蘅頸間之物。

“前輩！”小昭寧沖上前扶住孟婆。老嫗咳出一口黑血，殘杖突然亮起微弱的金光，指向忘川深處：“《幽冥秘典》...在河底祭壇...”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阿蘅...用我的湯...篡改了輪回...”

小昭寧順著孟婆所指望去，只見忘川中央浮現出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壇，《幽冥秘典》懸浮在祭壇上空，書頁間滲出的黑霧正在重塑邪神的虛影。而祭壇邊緣，阿蘅正將一碗泛著詭異紫光的孟婆湯倒入忘川，無數怨靈飲下河水後，身體開始膨脹變異。

“原來如此。”小昭寧握緊清魂燈，火焰因憤怒而暴漲，“你用孟婆湯汙染輪回，讓邪神的怨念借屍還魂！”她揮動手臂，淩霄印的金光與清魂燈的幽藍交織成網，朝著阿蘅射去。

阿蘅怪笑著側身避開，腐爛的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沈昭寧，你以為毀掉《幽冥秘典》就能阻止一切？孟婆湯已經融入忘川，三界的魂魄都將成為邪神的容器！”她抬手召出萬千鎖鏈，鎖鏈尖端閃爍著孟婆湯的紫光，所到之處，空間都被腐蝕出黑洞。

小昭寧在鎖鏈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餘光瞥見孟婆掙紮著起身，將殘杖重重插入地面。金色的光芒以殘杖為中心擴散，暫時壓制住了怨靈的變異。“快走！毀掉《幽冥秘典》！”孟婆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我來守住輪回！”

小昭寧咬著嘴唇點頭，她驅動全部力量朝著祭壇沖去。然而，當她距離《幽冥秘典》僅剩十丈時，邪神虛影突然睜開猩紅的豎瞳，一道黑色光柱從天而降，將她死死釘在原地。她感覺體內的力量正被瘋狂抽離，而阿蘅的笑聲，如同毒蛇般鑽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