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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這麼說了，司機哪裡還敢再問，腳踩油門直奔目的地。

祁永言所在的監獄，位於s市西南郊，距離顧家的威廉莊園，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

因為今天是大年初一，走親訪友的人特別多，路上車子擁堵不堪。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司機才把車子開到地方。

顧可純身子重，坐了兩個半小時的車，疲累感陣陣上湧，渾身都不舒服。

司機見狀，把她攙下來之後問道：“姑奶奶，要不我找地方讓你休息一會兒？”

他已經打量了四周的環境，監獄所在的這片周圍雖然較為荒涼，但商店、超市、小旅館等基本的生活配套設施還是有的。

顧可純彎腰幹嘔了幾下，無力地說道：“不休息了，我撐得住，我們進去。”

大年初一，各家各戶都喜慶熱鬧，就連監獄也不例外。

這座監獄裡關的，大多數都是服刑時間比較長的罪犯。相處的時間久了，犯人之間，犯人和獄警們之間，彼此都非常熟悉了，有時候會有一家人的感覺。

如今國家相應國際上呼籲的人性化舉措，對於入獄的犯人以改造為主，懲罰為輔，因此經常會趁一些重要節日搞一搞聯歡等活動，並借機展開思想教育。

今天大年初一，犯人們難得有了休息時間，不用再勞動做活兒，不但如此，還能吃頓好的，能觀看節目，大部分人都很高興。

祁永言自然不在那群高興的人們之列。

自從進了監獄，他就一直維持著面無表情，無論是剛來時被獄友欺負修理，還是被獄警訓斥，無論是在監獄大院裡放風，還是在勞作車間幹活，他始終一張表情。

好像他的心已經死了，外界的任何事物，都刺激不了他了。

晚上要演節目，要做大餐，獄警早早就選拔了一些已經被改造好的犯人去幫忙，和祁永言一個號子的另外兩人，就都被挑走了。

睡在他對面床上的老張，其實也早就被改造好了思想，只是服刑年限還沒到，不能出去。老張沒被選去包餃子，是因為這兩天得了重感冒，被獄警嫌棄了。

聽著外面的動靜，老張捧著一茶缸熱水吸溜，眼睛不住地瞄向祁永言。

這個新來的獄友，老張覺得很神秘，整天擺著一副要死的臉，跟誰都不說話，像根木頭似的。

“哎，咱倆聊聊天唄，你都來好多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呢。”

老張閑得無聊，主動開腔，壓根沒打算聽到祁永言的回答。

誰知，祁永言動了動嘴皮子，木然道：“因為拋棄妻女得到了報應。”

老張驚訝地抬頭看他，“啥？法律現在連這種事都管了嗎？完蛋了，我進來八年，出去之後肯定不能適應社會了……”

他又絮絮叨叨說了些別的，祁永言再也沒接話，呆呆地坐在那裡發愣。

這時，鐵門突然被開啟，兩個獄警站在門外，大聲喊道：“祁永言，有人探監！”

祁永言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劃過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