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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僕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做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個時，就已經把東西從家裡送來了。

顧澤恩接過那本相簿，心翼翼地開啟。

祁漁興沖沖地湊了過去，準備一睹芳容。

顧澤恩翻出本屆高三畢業生的大合照，一眼就從眾多人頭裡找出了他自己和南九笙。

“呶，”他指給祁漁看，“就是她，漂亮吧？”

照片上那麼多人，淺淺笑著的南九笙卻光彩奪目，令人很難不注意到她。

祁漁目不轉睛地看了幾秒，驚嘆道：“好美的姐姐啊！像仙女一樣，怪不得哥哥喜歡她呢，我也好喜歡呢。哥，你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顧澤恩點點頭，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九笙娶回來的。”

祁永言正笑著聽他們話，忽然聽到顧澤恩那女孩的名字，神情忽然微滯，腦海裡閃過了一些東西。

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祁漁和顧澤恩都沒注意到他這一細微的變化，注意力還放在照片上。

“仙女姐姐的名字也好聽，九笙姐姐……我好想見她一面啊！”

祁漁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過照片上的南九笙，心馳神往，為南九笙的美貌所折服。

他又了一遍“九笙”，祁永言卻恍若聽聞驚雷炸響，震得三魂七魄都出竅了。

祁永言想起來了！

在他記憶深處，分明有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娃也叫“九笙”，整天咯咯笑著跑來跑去，親熱地抱著他的腿喊爸爸，要求舉高高……

某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畫面，十幾年來一直在他的內心角落裡沉睡。此刻，因為一個相同的名字而被喚醒，再也藏不住了。

祁永言眼睛發直，耳朵裡轟隆隆的響，眼前出現的影全都是粉雕玉琢的女孩，正在用軟糯的奶音呼喊：

“爸爸，來陪我玩蕩鞦韆……”

“爸爸，你要早點下班回來呀……”

“爸爸，我想要一隻可愛的狗……”

已經泛黃的音容笑貌在他眼前重重疊疊，來來回回，揮之不去。

“啊！”祁永言急促地叫了一聲，猛地捶了下沙發，手上的關節攥得發白。

他突然鬧出這動靜，倒嚇了祁漁和顧澤恩一跳。

何平寧剛才也只顧看少爺和祁少爺呢，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此時連忙走過去問道：“姑爺？”

祁永言抬起頭，額上密佈汗珠，勉強笑了一笑，道：“我沒事……剛才腿有點疼，已經忍過去了。”

祁漁聽爸爸的腿又不好了，一臉擔憂。

祁永言沖他笑笑，安慰他道：“沒事的。阿漁，把漂亮姐姐的照片拿來我看看，我也給你哥哥把把關。”

他此時心裡很亂，各種複雜的思緒糾纏在一起，唯有一個念頭清晰：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她！

顧澤恩不知道祁永言的心理活動，還以為姑父是以長輩的眼光來挑刺的，連忙道：“九笙特別好，等哪天見了面，姑父就知道了。”

祁永言沒話，伸手接過了祁漁遞過來的照片，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