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虎寨,曾經的極惡之地,卻因為一場飄香院的秘密而聲名遠播,一躍變成了整個狄馬城的娛樂聖地。可好景不長,緊閉的寨門讓剛剛嚐到甜頭的人望而卻步,兩側竹子搭建的古樸箭樓上,弓箭手陰沉的臉色和握在手裡的長弓,讓曇花一現的繁榮去而不返。
沒有人再敢靠近這座肅殺的古寨,正因為這樣,站崗的弓箭手每到入夜時分便會卸下兇狠的偽裝,倚著竹樓打一陣瞌睡。
可凡事總有例外。
進入夢鄉的兩個崗哨都沒發現,古寨牆頭多了一把鉤鎖。當連線鎖頭的繩子筆直,兩道人影如鬼魅般攀上了城頭,又悄然翻過圍牆,進入了生人勿近的蒼涼古寨。
入夜後的寨子少了幾分喧譁,多了幾分寧靜。沒有了飄香院的誘惑,就沒有賓客如梭的熱鬧景象,寨裡的百姓不能像從前一樣做買賣,只好早早熄了燈火,大街小巷空空蕩蕩,竟不見一個人影。
藉著夜色掩護,兩道黑影疾行如風,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來到了八虎街口。
唯一還有些許生氣的,或許只剩這條標誌性的大街了。可是因為飄香院大門前多了一群渾身甲冑計程車兵,原本還算熱鬧的酒肆茶館冷冷清清,為數不多的客人也是城主府的衛兵,掌櫃的無不坐在門口唉聲嘆氣。
蕭燦拉著喬喬躲在牆角,看著遠處戒備森嚴的飄香院,終於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從侍衛的裝束不難看出他們都是納蘭固的人,而能借用城主力量,還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肯定是小公子蘇小棠了。
想起她那一夜如飢似渴的樣子,蕭燦心中苦不堪言。就算她再怎麼惦記自己的肉體,也不用這麼瘋狂吧?唉,實在不行就妥協算了,那小妞雖然霸道了些,不過模樣還是不錯的,大不了讓她在上面。
“喂,你在發什麼呆。”
喬喬見他愣了神,忍不住用肘子戳了他一下。
蕭燦回過神來,道:“三元妹,待會兒我偷偷潛入飄香院,你在外面給我把風,隨時準備接應我撤退。”
喬喬默默點了點頭,眸子裡閃過一絲神采。
從內心深處講,她並不喜歡冒險,畢竟當務之急保護好薩蘭朵才是最重要的。但一想起昨夜最後說的那番話,饒是她向來心態沉穩,仍不由覺得熱血澎湃。
一個廚子,居然能醞釀出既有野心、又足夠大膽的陰謀。要是真的讓他得逞,無論對她還是對薩蘭朵,都將大有裨益。
喬喬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已經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得讓她覺得陌生,又帶著一絲絲欽佩。
二人飛身來到屋簷之上,輕巧地來到十字路口。
蕭燦與喬喬對視一眼,後者忽然如夜鶯從門前幾個侍衛頭頂掠過,故意在對街屋簷上用力一踩。
“咔!”
侍衛們聽到聲響,警惕地抬頭望去,卻只看到一輪明月。
“方才好像有動靜。”
“事關小公子和鍾公子安危,萬萬不可怠慢。走,過去瞧瞧!”
幾個侍衛尋著喬喬
消失的方向追去,防守頓時出現了漏洞。蕭燦兔起鶻落,輕巧地來到飄香院樓頂,悄無聲息地揭開了瓦片,看向燈火昏黃的屋子。
房間內,一個又白又胖的身軀光溜溜的浸在木桶裡,唉聲嘆氣地在搓澡,那宛如肥豬的身材差點閃瞎了蕭燦的眼。
“我去,六婆的身材居然這麼勁爆,罪過罪過。”
蕭燦捂著眼默默闔上瓦片,來到屋頂另一側,探頭往下方看去。一排窗戶大都閉合,只有左側一間屋子的窗框沒有閉緊,他暗道一聲僥倖,再度從腰畔抽出鉤鎖,輕輕挑開窗戶,如泥鰍般滑了進去。
屋裡昏暗一片,左右擺放著兩張床,床上的姑娘蜷縮著身子,看起來已經睡著了。由於一下子多了不少侍衛,飄香院房間格外緊張,姑娘們不得不放棄了單間的優越條件,幾個人共同擠一間房。
蕭燦仔細瞅了瞅,發現右側一個居然是阿香。這個發現讓他喜出望外,輕輕在她臉上拍了拍,道:“喂,醒醒。”
“燦哥兒!”阿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當看到蕭燦的模樣,先是驚喜地瞪大雙眼,旋即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喃喃道:“唉,又在做夢了。”
天天等,天天盼,卻換來一次次的失望。姑娘們經歷了太多傷心,只好把蕭燦當作遙不可及的美夢,用他的笑臉慰藉受傷的心靈。
蕭燦再度在她臉上拍拍,道:“夢你妹,我是你貨真價實的燦哥兒,不信你摸摸我的胸肌。”
阿香驀然睜開雙眼,臉上再無半天睡意。一片黑暗中,她的眼睛如貓一般,怔怔盯著蕭燦的臉龐,小手顫巍巍地摸向男人寬闊的胸膛,當感受到熟悉的心跳,她的眼睛就泉眼一般湧出淚水,忽然發出一聲激動至極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