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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歷下城中起風雷 第二章 真乖

脆弱的門板怎麼可能受得住如此大力的一腳,伴著破碎聲響,一襲亞麻青衫、腰繫草繩別了把象牙白扇的公子哥兒一搖三晃吊兒郎當的邁步進來,一身穿著打扮不倫不類、一看就知是酒色傷身略顯病態蒼白的臉,面露得意。

“我就說這小娘們住在這個屋。”公子哥兒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絲富家子似乎先天就會的紈絝笑容,看著屋子裡那個唯一的女人,眼神透出一股子放蕩,口氣玩味道,“小爺的眼可不會看錯。”

自然是韓有魚。

剛剛在偎紅樓裡,韓有魚著實沒想到那風韻婦人竟會如此抗拒,任由自己如何用強對方只是不從,也是這幾日大年下里酒色過度,一時裡還竟治不住這婦人,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由著歲月打熬才能做上鴇姐兒的婦人是不是在這裡跟自己演戲。

你推我搡的,怎麼著也是個男人,韓有魚一用力,失手竟將婦人推下樓去,便有了剛剛一幕。

短暫的驚嚇過後,韓有魚倒是並未過多在意,如他這般目無王法慣了,一條人命於他而言,完全是可以用錢衡量的。只是就在沒了興致回屋以前,

在視窗瞅見對面樓上的女人,驚鴻一瞥便讓他驚為天人,巴不得馬上將她按在身下好好蹂躪一番解解火氣。

哪怕是用搶的。

在韓有魚看來,強搶的姑娘可比那些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有趣的多。

“什麼人?”順著那聲響,姐姐扭頭朝向門口。被人打擾吃飯本就有些生氣,又聽得來人話語,姐姐眉頭微蹙,語氣裡極是不悅。

三更扭頭,並未開口。

韓有魚陰陽怪氣,臉上的笑意更深,一搖三晃的進屋,“喲,吃飯呢。”

三更仍舊沒有搭理他,因為他嘴裡有飯。

他本就是個很講究的人。

他覺得吃飯的時候,嘴就是用來吃飯的,不能說話。

韓有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慣了,從小到大哪被人如此忽視過,所以面前這對男女讓他很生氣。

“老子說話你沒聽見?”韓有魚大步上前一掌拍在飯桌上,震得碗盤一陣亂響。

就著一碗常見的清酒下腹,嚥下嘴裡的飯菜,三更抬頭看看韓有魚,目光又越過韓有魚看向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楊富,以及幾名客棧雜役和楊家下人。

三更又看向韓有魚,“不知道進門要敲門的麼?”

這種氣氛下問出這麼一句話,莫說是韓有魚,就連側耳聽著動靜的姐姐都失笑出聲。

韓有魚氣笑了,他覺得對方是那他沒當回事,顯然是對他的一種挑釁。

“敲門?”韓有魚笑的無奈,“老子長這麼大就不知道敲門是什麼,你讓老子…”

三更揚手又收手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等得韓有魚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那張稱得上俊美的臉頰上已多了一道殷紅的筷子印。

韓有魚一聲痛呼把沒說完的下半句話咽回了肚裡,甚至於痛呼聲都在開口後就生生止住。這大力的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感覺到,別說這半張臉,連舌頭都有些麻木,莫說是說話,發出聲音都難,感覺一條舌頭好似掉進了肚裡,只能一個勁吸著涼氣。

“首先,我們應該不認識你。”三更瞧著疼到在原地打轉的陌生人,對於惹到他的人,他覺得給個教訓是應該的,就比如說,在他面前自稱“老子”,他就應該給他長長記性。“其次,做人得懂禮貌。”

他又瞧向屋外裡他唯一認識的楊富,這個楊家的管家,在一次領著姐姐在城中閒逛時見過一次。

三更記得當時他在給幾個小叫花饃頭,當時還閒聊幾句,對他印象也是挺深。

所以三更很有禮貌的說道:“楊管家吧,認識這人?”

此時的楊富,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楊富不知道這個叫做三更的清秀男子多厲害,可他聽說過這姐弟倆剛來城裡的時候,幾個不長眼的潑皮對這長相嬌美卻是眼盲的姐姐調笑了幾句,便被當街打了個半死,在他看來,此等身手可要比自家那幾個護院強的太多了。

韓有魚武功高低楊富是看不出來,楊富只是希望他最起碼比三更要高一些,哪怕不相上下打個平手也可以,最最不濟也要撐到自己派回去送信的下人帶人過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