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說紛紜,最後的落腳點,永遠是商賈低賤。
能不能有點創意。
鎖兒抿抿唇,在心裡打了個無聊的呵欠。
顯金站起身,手裡鄭重地拿起那支卷軸,當著眾人的面,對著陽光緩緩開啟。
是空白的。
沒什麼書畫!
更不是甚名家的字畫!
就是一張紙!
只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白紙!
「嘁——」
「嘖嘖嘖,這些商賈真是有點那個誒!」
「空手套白狼!」
寶眷淚眼朦朧地脊背一挺,直想說點什麼,掙回顏面。
寶眷剛想張嘴,卻感受到上首表姐犀利又直白的目光警告,隨即嘟嘟嘴,肩頭一聳——這個賤,還是讓別人來犯吧...
坐在顯金對面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指著顯金手裡的卷軸,「不過一張淨皮紙,裝裱得很是
不錯,卻遠遠稱不上佳品,賀掌櫃未免說話太滿了。」
熊呦呦笑道,「難得聽恆五姑娘開口說話。」
噢,恆記的姑娘呀。
恆五娘站起身,朝眾人福了福,「家父常言謹言慎行,言得有終,五娘見識短淺,素來只有聽諸位姐姐教誨的,豈能輕易開口惹笑。」
恆五娘笑著手掌指了指顯金手裡的卷軸,「只是做紙、認紙、識紙乃家學,如今聽賀掌櫃哄瞞諸位姐姐,五娘便坐不住了。」
顯金看了眼恆五娘,小姑娘身形纖弱玲瓏——說白了就是矮,面容膚色均勻氣度溫潤——說白了就是相貌一般。
嗯,話術呢,很標準的綿裡藏針宅鬥文。
看來恆家後院也不是什麼太平勝地。
顯金點點頭,跨步出列,站在一左一右兩案之間,迎著初冬的暖陽,將紙張正面對準陽光。
顯金下頜一抬,問寶眷,「您看到了什麼?」
寶眷:?
她都不犯賤了。
怎麼還有她的戲份?
寶眷求助似的看向熊呦呦。
熊呦呦眨了眨眼,給了個準允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