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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六章 奪權保命

顯金深吸一口氣,各哄各的,以三壺陳敷珍藏的梅子酒暫時穩住了王醫正,再以「您要是不醫,您就看不見我這兩年千錘百煉寫下的文章,唉,那篇文章可謂是弟子嘔心瀝血、前無古人後

無來者的曠世之作,既摻雜為商之道,又加入道家思考,您要是看不見,真是可惜,可惜了了——」威脅喬山長。

喬山長應該沒有被威脅到,只見喬導兒一聲冷笑,表情三分邪魅三分涼薄三分譏笑,「你?」

然後拿出了一副「我倒要看看你這次的學術垃圾,能爛出什麼新境界」的好奇心,允諾了顯金的安排。

王醫正半蹲下身,輕手輕腳地將喬山長的褲腳捲起。

「孩子們先出去。」喬山長聲音低沉。

王醫正停下動作,轉頭等幾個小的出去。

喬徽輕輕別開頭。

喬寶珠抱住顯金的胳膊肘。

顯金微微垂眸。

反正都不動身。

王醫正笑了笑,「都是孝順孩子,看看也好,寶元正好看看‘刑不上大夫"並非官場護身符,寶珠看看自己父親遭了多大罪,金姐兒也看看商場如官場,狠起來也是要人命的——」

既然有教育意義,喬山長便不躲了。

王醫正輕手輕腳地捲起褲腳。

兩個腳踝對稱地爛了兩個圈,好似結過一層又一層的血痂,皮肉長好又被磨破、長好又被磨破,反反覆覆,再加之髒水汙水浸染,兩隻腳發出濃烈的膿臭味。

寶珠癟下嘴,眼角在顯金衣服上蹭。

王醫正掃了一眼,便平靜地放下褲腳,「...你非要回來是對的,你若是留在京城,這雙腿不可能好,一定廢掉。」

喬山長眯了眯眼,「何故?」

王醫正掃了眼喬山長身後。

喬山長擺擺手,「都是自家孩子,你但說無妨。」

王醫正用清水浣手,「你這個傷口,太醫院除了進口的藥,每日還開了藥敷帖吧?」

喬山長頷首,「大長公主派了藥童,入口的藥每日三省。」

王醫正譏笑,「所以我說太醫院這麼多年都沒有長進,白墮之亂時,就拿這一套對付遜帝——開兩種相生相剋的藥,一種開方子入口,另一種打成藥粉當作敷貼,兩種藥在體內相剋,好不了也死不了。」

王醫正抬了抬下頜,「你這個入口的藥裡有當歸、黃芪,敷貼裡下了紅花、川芎,已經止血的創面會反覆再次出現滲血,反反覆覆,你這兩條腿的肉怎麼可能不爛?「

喬徽雙手抱胸,聲音嘶啞暗沉,「李閣老,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喬山長眼神動了動,「不是李閣老,是昭德帝,我這腿一日不好,李閣老就要當一日的靶子,昭德帝就能隱身在靶子背後慢慢籌謀奪權保命——且看,大長公主有無決心廢帝了。」

喬徽埋頭,長長的睫毛在面頰上影出兩道扇形。

寶珠聽不懂,正低頭玩手指。

顯金人都麻了,腳在地上快要摳出一套三室一廳了:這真的是她可以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