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還不至於這麼荒唐!
陳敷是她後爹!..
松鼠也是鼠,後爹也是爹!
她有理由懷疑瞿老夫人為了陳家,瘋癲到把她和陳三郎胡亂湊一對!正好把她死死拽在陳家,讓她四肢並用都爬不出去!
***啊!
這是令人髮指的***啊!
並且最要緊的一點,陳三郎,是目前她見過最次的男人——喬徽不用說了,一定是六邊形戰士,那胸肌大得,那腦袋瓜聰明的,那聲音低沉得,那嘴欠得;
陳箋方氣度嶙峋,氣質清貴,進退之間像一棵正萌芽的挺直青松;
再就是先頭那位把算計擺在明面的瞿秋實醫生小哥,也是鮮嫩得讓人垂涎欲滴的年下弟弟呀。
陳三郎瘦得個杆兒似的,臉白得像坨
面,嘴巴紅得像吃了小孩,活像十八線小糊男團rap擔當——沒顏值沒聲線沒親和力,只能在臺上包著頭巾,自以為很帥地做作詩朗誦。
說實在話,虎背熊腰尚老闆都比這人看著順眼。
甚至,甚至喉嚨有水泡的高中生陳四郎,如今被她打怕了,看到她只有畏懼的眼神和清澈的愚蠢,絕對不敢再對她夾著嗓子說話來噁心她。
瞿老夫人不至於亂點這出鴛鴦譜吧?
顯金蹙眉繼續問,「你說三太太想成這門親,那老夫人知道嗎?」
張媽媽在自己專業範疇裡從不敷衍打哈哈,十分堅定地點頭,「知道!這次三郎君回來,老夫人還叫人給孫家送去了一對水頭很好的翡翠鐲子,可以當傳家寶的那種!」
那就不是了。
顯金放下心來,瞿老夫人是有點瘋,但再瘋也不至於把她和張三郎湊一對——最多就是攛掇張三郎奪權謀利,跟她兩分天下嘛。
奪權謀利,需要攛掇嗎?
張三郎坐在績溪作坊隔壁特意為瞿老夫人賃下的小宅院內堂中,前任主人想來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小媳婦,四方窗欞上都貼著泛黃的窗花剪紙,有花草樣式的,有胖童子拜壽的,有年年有餘...
張三郎看了眼窗花剪紙,心頭嗤了一聲:還沒他剪得好呢,也好意思堂而皇之到處貼。
窗花不重要,重要的是鋪子上的權利。
張三郎歪著腰,給瞿老夫人倒好洗腳水,手撥了撥,「奶奶,水溫溫熱的,您腿腳不暢,今天騾車坐久了,泡一泡好睡一些。」
說著便有些難過,眉梢眼角處帶了些疼惜和悔恨,「也怪孫兒,您是為了孫兒才跑這麼一趟,績溪作坊又遠又偏,路也難走...若是孫兒像顯金妹妹那樣能幹就好了,您也不必為我這不成器的小輩跋山涉水了。」
瞿二嬸眼皮子動了動,真酸氣...她見過姑娘搞這些小動作,這男人背後說酸話,她還真是盤古開天闢地頭一回見!
瞿老夫人嘆了口氣,雙腳浸到溫熱水裡,酸脹的筋肉被熱水慰藉,她舒服地喟嘆一聲:兒孫再多,無人承歡膝下,也是一出報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