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涇縣雙姝之一。
陳敷轉頭想了想,“那叫上來吧。”
週二狗聽店小二召喚,緊了緊關節,向後招手,示意後人跟上。
四五個壯漢在包房站定,烏壓壓地擠滿剩餘空間。
陳老六面色陰沉,眯眼掃視一圈。
這要幹什麼?
逼宮?
還是告狀?
陳老六看了眼豬剛鬣,使了個眼色:必要時,把這群人綁出去!
“少東家!”
週二狗氣沉丹田,中氣十足。
陳敷扭頭一看,被嚇了大跳,“哎喲!這麼多人!”
“我們都是陳記紙鋪的夥計。”週二狗彆彆扭扭地作了個揖,“我叫週二狗,這是我弟弟周小狗,另四個姓鄭,是堂兄弟,我們和陳家原來是一個村的,你娘提攜鄉親,招夥計時多多照顧村裡的青壯。”
顯金面無表情。
這人還挺有規矩。
陳敷笑道,“那還挺好,我後幾天要去鋪子,到時候請你喝酒。”
週二狗咬了後槽牙,“少東家,我們預備集體辭工。”
陳六老爺笑起來,臉上皺皺巴巴,“你要辭工就辭!跟老朱說一聲就是!鬧到少東家跟前來,難不難看?”
又轉頭和陳敷笑,“小年輕不懂事,進了縣城被迷了眼,要走的人留不住,等會我老朱在賬上一人支五兩銀子。”
陳六老爺橫了這群人一眼,語帶隱秘威脅,“再多,也沒有了。”
週二狗身後的人窸窸窣窣,似乎在商量。
頗有些意動。
五兩銀子噢。
他們一個月工錢不過八錢銀,一年也不過九兩銀子。
陳家每個月發一半工錢留一半工錢,說剩下的工錢等他們幹滿三年一水給完。
翻過臘月,就是三年了!
豬肉頭連壓根不提這回事了。
三年,一半的工錢,就是十五兩銀子。
本來也沒想過能把工錢要回來。
能要回來五兩銀子不錯了。
豬肉頭那個只吃不吐的,放話讓他們去告官,又說陳家大爺是在朝廷做官的,他們怎麼可能告得贏?
素來,民不與官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