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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玩的人心(兩更合一)

許氏想了想又認真道,「且還是公孔雀才會開屏求偶,母孔雀沒那幾根長毛。「

孫氏:真的挺無助的,這個家好像只有她認認真真宅鬥,其他的人要麼在賣畫,要麼在普及禽類求偶知識。

顯金與希望之星她娘段氏敲定了先拿三幅樣稿看樣式的初步意見,顯金執意要給錢,段氏執意不要,只說,「我的畫能藏在宣紙紙層裡,已經很是知足了——宣紙,特別是家裡的宣紙,是二郎他爹最喜愛的紙張,我的畫夾進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豈是金錢銀兩可衡量的?」

顯金表示秀恩愛是一回事,賺錢是一回事,其實並不衝突。

顯金索性直接問,「...您幫綢緞莊的張太太畫百鳥圖,可有索價?「

段氏點頭。

顯金便豪邁道,「張太太付您多少銀子,我便支您多少銀子。」

段氏笑道,「與張太太說好,年底請畫,潤筆費百兩。」

百兩?

那他們還賺個屁啊,利潤全給出去了。

果然,所有的藝術,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顯金抽抽嘴角:倒不是買不起,只是自己臨摹更有價效比。

段氏見狀忙笑言,「賀掌櫃先看樣稿再做定奪吧!」

顯金答應下來,細細嚼巴幾下,方深覺基因的玄妙——段氏恣意灑脫,經前幾次接觸都是想說便說,從不顧忌他人的感觀,如今畫畫、賣畫,就算深愛的丈夫過世,她也能過出屬於自己漂亮的後半生;而陳箋方...

顯金想起陳箋方,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這個青年,好似總有兩塊碩大的石頭壓在胸口,在壓抑與逼迫中艱難喘息,揹著這兩塊石頭步履維艱地朝前走。

甚至,這兩塊石頭,其中有一塊,是他自己壓上去的。

母子母子,卻活脫脫兩種南轅北轍的個性。

顯金腦子想事,腳下走得飛快,到了「浮白」,卻見趙德正一臉焦灼地跑到她身邊,如噩夢再現,壓低聲音道,「...不好了不好了...這幾日白記、劉記、興榮記都出了刻絲夾畫宣紙...其他兩家不足為懼,做的東西看不出名頭,白記的刻絲夾畫宣紙卻很有些看頭...咋辦!...咋辦!」

就像他當初的色宣!

明明他想出來的、嘗試幾百次試出來的,還沒風光半年,就被鋪天蓋地的色宣衝擊、覆蓋...

趙德正愁眉苦臉地看著面目全非的「浮白」,不由埋怨顯金,「您陣勢搞得大,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店裡的裝潢全改了,就是想繼續做以前的賣紙生意也沒那麼多地方擺置鬥櫃了...」

「恆記呢?」顯金抬眸沉聲問。

趙德正沒想到顯金的關注點在這裡,卡了個殼,隔了一會兒才說,「...沒..沒有動靜...」

顯金「噢」了一聲,抿唇笑了笑,便繼續抬腳往裡進。

趙德正滿面通紅地攔住顯金,「咱們...咱們‘花語還出嗎!」

顯金風輕雲淡地點點頭,「出啊,圖樣都請人先制了。」

趙德正癟了癟,「咱們索性降價吧!白記賣得很便宜!一刀刻絲壽星公夾畫宣紙,只賣三兩銀子。「

顯金步子一停。

趙德正險些撞到廊前的柱子。

顯金比了個「二」的手勢。

趙德正不解其意。

顯金輕笑斜眸,「這是趙管事,第二次質疑我。事不過三,若有第三次,您就去幫著我父親打理涇縣鋪子吧。」

趙德正目瞪口呆:這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清算啊!

趙德正身後的南小瓜伸手使勁扯他衣角,示意他可別說了。

趙德正將衣角氣急敗壞地猛地抽回來,「吃一塹長一智,色宣的前車之鑑尚在眼前,你卻不管不顧,咱們陳記開在此地不是一錘子買賣,更不是隻賺人一次銀子!是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回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