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管,我就敢把你兒子丟到水庫裡去!”
張芳腦子裡可能全是稻草,作為成年人,而且是孩子的娘,她居然敢說出如此幼稚,如此不要臉的話,氣得我指著她的鼻子就大罵。
“幾天沒修理你,上房揭瓦了還,陳慧,拿棍子來,給我打死這個婆娘,他孃的,翻天了你們!”
女人都是小心眼,陳慧曾經輸給張芳,這會兒毫無意外的站在我這邊,轉身從門後頭摸出一根竹扁擔,揚起來,望著我說道。
“是打死對不,你可別後悔!”
說罷,她作勢就要打,我沒有出言阻止,反而別過臉去,心想著:“今天就要立下規矩,不讓你們當老子真是軟柿子沙包了!”
張芳嚇得抱頭鼠竄,鑽到桌子底下不敢出來,陳慧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啷嗆一聲,一扁擔就將桌子抽得炸開。
當著自己人的面,這是我第一次發火,也是最大的一次,矮子嚇得當即就跪在地上,望著我磕頭,巴拉道。
“山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也別怪芳子了,她一婆娘,就嘴皮子厲害,這要是打死了,孩子可咋辦!”
“你還知道孩子,不是你造孽,能有這孩子,不是你惹事生非,咱能有這麼多事兒,遲早有一天,你會將我們所有人都害死!”
我將孩子交給陳慧,衝上去就揪住矮子的衣領,對著他的臉刷刷就是倆巴掌,打得他嘴角都出血了。
“想要我管這破爛事兒也行,咱今天就立下規矩,往後誰要是壞了規矩,咱就按章程辦事,否則咱們趁早散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怒不可歇,猛的將桌子掀翻,一把將張芳的頭髮薅起來,拉著她到陳慧面前,指著嘻嘻笑的孩子說道。
“還記得你娘張嬸兒是怎麼死的嗎,你看著他,他有什麼錯,你要丟到水庫裡淹死,就你們恣意妄為,咱們每個人的下場都跟你娘,張嬸兒一摸一樣,橫死街頭你知道嗎?”
實際上我並不想責罵張芳,更不想薅她的頭髮,可如果不讓她長點記性,等吃虧的時候可就不是薅頭髮,罵幾句那麼簡單了。
“山子,我說兩句吧,咱有啥事兒坐下來好好商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贊同立規矩!”
大頭走過來,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道
我望了大頭一眼,點點頭,鬆開張芳,伸手替她順了下腦殼上凌亂的頭髮,將她按在椅子上說道。
“既然要立規矩,那就不能馬虎,陳慧,拿碗倒酒”說到這裡,我望了一眼被我揍得鼻青臉腫的矮子,扯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說:“咱得滴血為盟,犯了規矩的,該剁手剁手,該卸膀子卸膀子!”
“滋……”陳慧一手抱著孩子,咬開酒瓶,瞬間倒了一大碗酒,那淡黃的啤酒落在碗裡跟尿一樣,還滋滋的往上冒泡。
“第一條:在外頭所有的事情都得經過陳慧點頭,擅自作主者,吃土一碗”說到這裡,我起身從床墊子下摸出筆和紙給陳慧,讓她記下來。
“第二條:多嘴多話的,壞了事的,自剜舌根子,麻子你要注意,別以為是矮子的親戚就能網開一面,規矩一立,神鬼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