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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照常練習功課,甚至因為明天劉老爺就要來了,成敗在此一舉,劉媽媽再三警告後早早的叫她們回去,將妝容、衣衫、首飾都選好。
院子裡人人慌裡慌張,忙忙亂亂。
“畫屏,劉媽媽正在瓊華房中,你快去問問她可有細細的茶白色素絹,若有,你且去裁一條來,這白稜絹衫得挑邊才更好看些。”
畫屏應了一聲,急匆匆去尋劉媽媽。待她趕回來,沈瀾正比劃著簪子,見她進來,急急道:“這新得的銀絲玲瓏蓮瓣簪與天青色芻紗羅裙配起來總也怪怪的。你快去跟劉媽媽說說,可有其餘銀簪玉釵?”
畫屏剛跑回來,氣還沒歇一口,又被支使出去。
可院子裡其餘幾個姑娘們的丫鬟也都忙得團團轉,她也不好說什麼,只啐了一口惹事精又匆匆去尋劉媽媽。
剛捧著幾支玉簪幾朵絨花回來,又到了午膳時分,她匆匆去廚房取了粥飯。
下午又被沈瀾支使著,說要去打聽瓊華她幾個的打扮,害得她又跑去廂房裡探頭探腦,差點被人轟出來。
一整日下來,腿都跑細了一圈,人也累得直喘。
畫屏坐在椅子上,憋著一連串的咒罵細細清點了各項首飾,取出腰間從不離身的鑰匙,要將這些金銀玉飾鎖回首飾盒中裡。
沈瀾見了,唉聲嘆氣的擺擺手,“不必鎖了,這些首飾我全輸給你娘了。”
畫屏又驚又喜。這賭鬼竟然將那麼多的首飾都輸給娘了!那這些首飾豈不是全都是她的了!
天上掉餡餅,畫屏一時間歡喜的竟不知如何是好。
沈瀾唉聲嘆氣:“我明兒若是被選中,後天就得走了。今日許是我看見它們的最後一天了。且讓我枕著它們睡一晚吧。”
畫屏驚喜之下連忙安慰道:“姑娘莫要難過,姑娘這般品貌,嫁給達官貴人都是使得的,將來發達了,穿金戴銀,哪裡還看的上這些破銅爛鐵。”
沈瀾擺擺手,怏怏不樂的拿起首飾盒子,依依不捨的撫摸了一番,又將它放在了枕頭下。
畫屏美滋滋的躺在腳踏上,極快便陷入了美夢。
入夜,這一回沈瀾終於沒去賭錢了。
她躺在床上,焦慮的翻來覆去。
“畫屏,我睡不著,你點安神香了嗎?”
“姑娘”,畫屏在昏昏欲睡中猛地被驚醒,一骨碌從腳踏上爬起來,“婢子再去點一支”。
她開啟香盒,頓時垮下臉,回身無奈道,“姑娘,這安神香今日都點了三支了,只剩下最後兩支了!”這些日子姑娘輸錢日日睡不著,天天點香,點著點著,這香便沒了。
今日點這麼多,屋子都是安神香的氣息。她困到眼珠子都要睜不開了,姑娘竟然還睡不著!
沈瀾嘆息著翻了個身,像是在夜裡難得想傾訴一下:“畫屏啊,我也沒法子,明兒就得見客人了,我這心裡頭慌得很!”
“姑娘……別怕,婢子估計今晚姑娘們……都睡不著。”畫屏含含糊糊地,上下眼皮子打架。
“唉。”沈瀾嘆了口氣,“天太熱,這安神香煙氣又重,開著窗都沒用,你且起來把門開了。”
“姑娘……”,畫虞別枝屏整個人都在發飄,窩在腳踏上竭力想爬起來,可頭腦昏昏,眼珠子被黏一塊了,實在睜不開。
“畫屏,畫屏。”
畫屏竭力想把上下眼皮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