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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二日, 沈瀾與楊惟學白日在外遊玩, 及至半下午,沈瀾提議道:“楊兄, 前些日子你不是說要去石湖放舟, 今日天色晴朗,不若你我同遊石湖?”
楊惟學自然無有不可,笑盈盈應了, 又道:“覽弟且稍待, 容我取些筆墨, 且上湖心作畫去!”
沈瀾略一思忖便應了。
稍頃,楊惟學便帶著一個小廝來了, 那小廝穿一身細布短打,拎著畫箱和一把櫸木官帽直背交椅。
石湖位於蘇州虎丘、吳中兩縣中間, 綿延數裡, 正值秋日,湖光山色映殘荷, 別有一番趣味。
三人一同上了艘小舟,一路往湖心而去。
沒過一會兒,沈瀾便望見三兩小舟現於湖心之上。
約莫是怕她發現,又覺得沈瀾總不能從湖心消失,這群人便只遠遠綴著。
“覽弟快瞧,那裡便是行春橋,八月十七可見石湖串月之景。”語罷,楊惟學惋惜道:“只可惜如今已是二十二,錯過了。”
沈瀾瞥了眼橋上行人, 笑道:“不可惜, 下一年我再與楊兄遊覽石湖便是。屆時你我同上行春橋。”
楊惟學便也大笑起來。
見他心情不錯, 沈瀾反倒苦下臉來,重重嘆息一聲。
“這是怎麼了?”楊惟學蹙眉道:“覽弟可有煩心事?”
沈瀾為了促進她與楊惟學感情,生生陪玩三天,如今眼看著火候到了,正要開口。誰知楊惟學突然笑道:“且讓為兄猜一猜,可是為了生意一事?”
沈瀾微怔。
楊惟學見她發愣,越發肯定自己猜測,只笑道:“當日覽弟曾說要做時文生意,想來是要開辦一家書坊,可這些日子來覽弟只陪著我四處散心,不曾動作。為兄心中甚至感動,便想著今日作一幅《石湖遊樂圖》贈予覽弟。”
沈瀾只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楊惟學竟以為她囊中羞澀,故而要將他畫作相贈,屆時便可透過變賣其畫作換銀子。
怪不得前兩天楊惟學還說要送她一件骨董,想來也是為了讓她變賣。
萍水相逢,能得對方如此幫扶,沈瀾焉能不感動?
人心都是肉長的,沈瀾深呼吸一口氣,只開口道:“楊兄赤子之心,倒是我枉作小人了。”
語罷,只湊近楊惟學,笑道:“楊兄且看,我這耳垂上有什麼?”
這耳垂上能有什麼?楊惟學一時納悶,只湊近了去看。
白玉般的耳垂被朔朔涼風吹得略略泛紅,楊惟學正要開口,只說自己帶了件鶴氅,且問問她可要穿,話未出口,眼神一凝,竟見那耳垂上隱有一道圓形傷痕,內裡的肉似是後來長出來的。
……傷痕?耳洞!
楊惟學大驚失色:“你、你……”
沈瀾只拿手指抵在自己唇瓣上,示意他噤聲。
楊惟學大受震動,一時間竟訥訥不語。
沈瀾苦笑道:“楊兄可看見周圍那幾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