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能感受到賈政的關心和擔憂,心裡有感動,也有無奈。
感動之處自不用談,他已明白賈政今日之用意。
無奈的是,時機選的不對,早了……
再者,這點麻煩並不算什麼真麻煩,又何須擔憂?
此事賈琮早有籌謀。
若連這個明顯的疏漏他都沒把握填上,那他還讀的什麼書……
換作旁人,此事或許還要費一番手段。
可對他這樣的穿越客來說,這事也能叫事?
無非是刷聲望罷了。
用聲望,來洗刷他身世上的“汙點”。
只是他如今在賈府尚且未立穩足,也還未真正進學,沒有功名,還算不上讀書人。
這個時候刷聲望,太早了些。
有害無益。
自身根基不牢時張揚,有木秀於林之災。
再者,他目前這個年紀也不合適。
一個剛剛讀完蒙學的稚童,寫一首納蘭詞,那隻能讓人當成精怪……
所以賈政推他出來的時機有些早,擔憂的也不必要。
而除卻賈琮不擔憂外,賈寶玉更不擔憂。
非但不憂,反而心中有些竊喜。
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希望賈琮被傅試這些為官做宰的人嫌棄後,能覺迷途而知返!
不再一心想入國賊祿鬼之流,回頭是岸,那豈不成了好事?
至於傅試所言……
賈寶玉打心裡嗤之以鼻。
他是喜歡作詩不假,可他喜歡的詩,卻不是試帖詩。
試帖詩是從經史子集中選題,結構韻腳都有嚴格的規定。
多是歌功頌德之流,專門用於科舉考試。
賈寶玉從未做過這樣的詩,任何沾上科舉二字的東西,他碰都不想碰,又如何會和傅試說的那樣出眾?
他其實對傅試說的那個妹子更感興趣些……
傅試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見賈政的面色變淡,頓時回過神來。
縱然心裡厭棄,可既然賈政想捧人,他又何必做在面上?
敷衍一二就是,又想再轉過頭來誇賈琮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