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堂生動也深刻的教育課上罷,吳氏便準備離去了。
雖說長子宋先早有致仕之心,但被逼致仕和自願致仕,到底是兩回事。
她要多準備些東西,與宋巖的書信一道寄給她的老兒子,安慰一番……
不過,在賈琮說明來意後,吳氏又不走了。
瞠目結舌的看著賈琮,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只道果然侯門深似海。
連宋巖都有些措手不及,眉頭緊皺道:“怎就到了這個地步?汝高堂二人性命可還無憂否?”
賈琮搖頭道:“弟子被東府珍大哥安排往各家解釋澄清,尚不知詳情。
不過事發後,弟子及時請了同濟堂的老郎中救治了番,老爺太太雖都有些兇險,但想來,應該暫無性命之憂。”
聽他語氣平淡,連生父生死都說的好似路人,宋岩心裡只能暗歎一聲。
豪門多寡恩。
不過他不認為是賈琮的錯,只怪賈家人情太薄。
這個時候居然先顧著消弭災禍,沒讓賈琮侍奉雙親。
念至此,宋巖又皺起眉頭,道:“你這個世子之位……”
賈琮解釋了番後,宋巖緩緩頷首道:“存周心存道德,自然不會做奪人爵位之事。再者,你身後尚有為師和牖民先生在……”
又皺眉道:“雖然賈家如今只是宗親之爵,不是親貴之爵,並不掌軍。
你縱然承了爵位,也不耽擱科舉之路。
可是……
日後入閣之時,怕會受些干礙。
到底是武勳的底子。
日後怕也只能在兵部輪轉,官至大司馬為止……”
賈琮苦笑道:“恩師,弟子今年才十二歲,連個舉人功名都沒有。
入閣?是不是想的太遠……”
宋巖擰起眉頭道:“以你的心性、天資和勤奮,科舉之路雖難,於你卻不算難。
又有何不敢想?
如今看來,你這爵位未必是福……
太平時節,縱是親貴武勳也只是身份貴重些,實權有限。
你這宗親之爵,更是隻有個虛名,沒意思的緊。
除非,你入軍伍打熬。
賈家雖然沉寂了多年,但在軍中的底子還厚。
賈家一門二公,餘蔭豐澤。
你若進軍中發展,倒也順當。
只是,終究太過可惜。
單做一武臣……”
宋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