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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道：“算了，你回去吧。”

宋靈雨嫋嫋福身：“那兒媳就退下了。母親今日叫兒過來，就只有這幾句話麼？您若是有氣，只管對兒撒出來，若是憋在心裡，氣壞了身子，可萬分的不值當。”

沈夫人再說一句都嫌多，抬了抬手，讓她下去了。

沈譽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金枝玉葉”的事。沈夫人對著兒子，沒有絲毫動氣，再不像以前恨鐵不成鋼的責斥，淡淡的將這事講了。

反倒是沈惲沫，忍不住道：“兄長，她，她對母親無禮！”

沈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至極。

“母親……是如何想的？她為何要針對衡陽郡主？”

“她說，衡陽郡主是恨她搶走了你，才故意讓她去慈安院，藉此支開她，好讓霖竹那小蹄子得手。哼，人家堂堂郡主，記得她是哪個？”沈惲沫說道，想起從前與蘇朝朝同處，當真是肆意自在，可造化弄人，現如今做自己嫂子的，卻是宋靈雨。

沈譽更是難堪：“母親……打算如何？”

沈夫人閉著眼，任由沈芳谷給自己捏揉，冷淡道：“她是你的妻室，今後也是沈國公府的女主人。我能如何想？子玉，你呢？你若是有什麼想法，母親可以做這個惡人。”

沈譽渾身冷汗涔涔，許久，艱難的點了點頭：“也好。家廟裡安靜，又沒有外人，若是她能去靜靜心，興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沈夫人看他神色不定，嘆了口氣：“子玉，她也是個可憐孩子。”

沈譽舉棋不落，愁思滿懷的告別母親，一條路走了半盞茶，才進了院子。

宋靈雨正坐在銅鏡前梳發。

這幾日不見，她有些憔悴，連原先烏黑的秀發，都有些泛黃。

“母親說，你這樣做是因為怨恨衡陽郡主，是以才大費周章，非要將這東西送到壽王府。”

宋靈雨譏諷一笑：“我要是說，我只是想和她重修舊好，才送這寶貝給她，你又信嗎？”

沈譽搖頭。

“啪！”宋靈雨將牛角梳擱下，將秀發輕輕挽起來，用一支素銀簪纏住。

她做這動作時，眼光一直不離開沈譽，那種陰測測、又柔情萬分的眼神。

沈譽突然有一種錯覺，她下一刻就要用這根素銀簪刺破他的咽喉……

沈譽轉身出去，向母親懇求，將宋靈雨送往家廟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