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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逃出昇天、花仙殘念

“紫惑，回來了！”詡辰突然間失去了平靜，沖出了戰隊休息室。“嗯？”夜曉莫奇怪地看著這個女孩，她要幹嗎？下一刻，出現了讓在場許多人畢生難忘的一幕。一面巨大的法陣在空中展開，法陣的能量逐漸撕裂了空間，一隻紫色的宛若紫晶雕琢的巨龍從法陣中帶著一聲哀鳴沖出，巨龍身上傷痕累累，特別是七把顏色不同的插得很深，詭異的是，這麼多傷口卻沒有一點血液溢位。巨龍從傳送門中沖出，從高空摔落下來，狠狠地砸碎戰臺，又向前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最後撞在觀眾臺的邊緣才停下來。人們在逃竄，濃煙滾滾，聲響如雷，地下拉出長長的溝壑。當龍屍停下來之後，漸漸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一種悲壯的氣息在人群間彌漫。這就是龍皇子，將來要成為龍皇的存在。每一個龍皇子離去的時候都會讓在場所有生命為它默哀。煙霧散盡，人們終於看清了它的面目，紫晶巨龍，八丈餘長，宛若水晶雕刻的一般，三支角一前兩後。鱗片剝落，傷可見骨，巨大的龍眸中瞳孔渙散，脊背上傷口最多，連龍族最重要的脊柱已經碎裂，對於一只未成氣候的龍族來說，這必死無疑。七把劍釘在那條龍的背上，每一劍都釘在死xue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認得出來，這七劍是釘死對手的靈魂，使其不得超生的殘忍手法。突然一聲悠長的彷彿亙古般久遠的悲鳴傳出，一條老龍突然沖出觀眾臺，話作龍身，伏在龍屍的身邊，又是一聲悲鳴。眼中盡是悲愴，鬥大的淚水流出。又是數十條種族各異的龍從臺上沖出，化作龍身，將那具屍體包圍，呦呦的悲鳴中帶著哽咽，絕無作假之意。“那是紫惑，對嗎？”荒天昱尾隨著詡辰走出來，望著目光呆滯的詡辰，道。“嗯。”詡辰若有若無地答應了一聲，她此刻腦子亂糟糟的。“為什麼？我死了他們不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在為我送行，唱頌龍族的哀歌？為什麼他們眼中含著傷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詡辰在心中默默地道，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因為你還是龍族啊，你終究是他們的皇。就算你背負了詛咒的罪名，但是你身體裡流的是龍皇的血。他們是不願意如此千般追殺來傷害你的，就算明面上你已經叛出龍族，當你褪去那身罪名的時候，你依然是他們的一員。”一個陌生而又熟悉地聲音在她心中響起。“龍族是個族人數量極低的種族，所以他們事實上更加互相關愛。龍族的族法中，我所知道的最重的也就是流放，從來沒有哪條會剝奪族人的性命。龍族的內鬥從來都是盡量避免傷亡。”那個聲音繼續道。“那為什麼，失心會一直想著除掉赫連雨？”“除掉赫連雨不過是除掉她的權力罷了，你很少在龍族內部待著，估計很少了解吧。失心也是在盡最大努力想要保護你，所以才做出越權的承諾——雖然你沒有答應。”“你心中的仇恨一千年也淡化了許多，要記住，那場悲劇不是一個種族的錯，錯在少數幾人。”“你是誰？”詡辰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是不會和自己問答的。“荼蘼花仙——不過這只是殘餘的人格投影罷了。你情緒波動過大，我才會出現的。好了，去吧，作為殘唸的我也該離去了，再見……”幾條龍齊齊對天長嘆，古老的音節吐出，卻似由洪荒而來。悲歌響遍王都，響遍天地。“夜曉莫裁判，請幫我一下，我能救活紫惑。”詡辰突然對夜曉莫傳音道。夜曉莫看著她閃著淚花的眼中堅定的眼神，不知從何而來的念頭，點點頭。她轉身沖著龍群一揮衣袖：“守護幻影，陰兵借道！”三千士兵突然自地下沖出，每個人的臉上都毫無表情，身著的盔甲雖然是金色的，卻黯淡無光。三千金甲士兵毫無畏懼地沖向龍群，沖散了他們的“陣型”，將龍屍圍在當中。詡辰突然向那群陰兵飛奔而去。“夜曉莫，你在幹什麼！知不知道在龍族哀悼儀式過程中打斷是對龍族的大不敬！難道你想要兩族開戰嗎？”龍族老者大聲質問夜曉莫。“我不知道龍族的規矩。”夜曉莫冷冷地回言，見識如此之廣的她不會看不出天賦龍技造成的傷痕的與眾不同之處，“我只是在盡一個裁判的義務。”她對著詡辰一指，一把紫色的長劍激射而出，下一刻便握在了詡辰的手上。那是她平時的佩劍，絕對是上品的寶劍，在加上她的魔力的支援，頓時讓詡辰感到全身充滿了力量。頓時法則交織，讓詡辰整個人透發出恐怖的氣息。一條火族龍躍起，轉過身來，對著半空中的詡辰就是一口吐息，巨大的火團燒的空間都發出爆裂之聲。詡辰毫不懼怕，一劍刺入火團，劈開吐息從另一頭鑽了出來，一腳踩在火龍的頭上，一個輕躍，揮劍批向火龍的翅膀。“我不想殺你們，讓我過去！”詡辰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紫色的長劍無所不破，連堅硬的龍鱗也如切豆腐一樣。大片的血花被帶起，她踩著哀鳴的火龍落在地上，一步步向群龍的陣型中走去。“退下，立刻！”老龍伏在地上，瞪著巨大的眼睛看著面前這個渺小的女孩，而詡辰看他的眼神，有同情、有堅定、亦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就像看一個寵物一樣。“我真的不想傷你們，你們讓我很感動，真的……”詡辰的話語帶著無奈老龍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那是一種異常古老的語言，只屬於一個強大而又近乎消亡的種族的語言。老龍見到詡辰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立刻沉吟出一段段龍語，法則與秩序的紋路向詡辰籠罩而去。詡辰也不多說，道道劍影將法則劃得支離破碎。不是老龍太弱，而是這把劍在詡辰的手上就相當於夜曉莫和詡辰在共同出手，威力強大無比。最重要的是，這把劍上有剋制萬族的氣息。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動作——詡辰躍上了老龍的龍頭，腳尖在龍頭上的一個極為關鍵的位置點了一下，頓時，老龍感到全身發麻，一時間動彈不得。隨後一劍落下，清晰的骨骼碎裂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