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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妖又去門口巡視了兩趟,據劉隊說,超市門口基本已沒有僵屍了。我們不敢貿然開門,在檢查完卷閘門後回去收拾東西。
指導員和劉隊通了話,商量等劉隊來接應我們時怎麼走。我們準備以我和老妖居前,指導員和小寧在後面,等劉隊他們快到門口的時候開門,然後直接沖進他們的車裡一起逃走。我們收拾了四大包東西,主要是食品,指導員堅持要背上一包。他說自己的傷勢已無大礙,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其實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天黑之後,劉隊我們通知我們準備出發,他們馬上就要開始行動。我們四人背上包來到消防通道的卷閘門前。我和老妖小寧三人還是拿著突擊步槍,指導員拿著一把手槍,我們冷靜的等著劉隊他們的到來。
後來據小鄭的講述,他們這次奪車簡直是險象環生。不過結合其他人的敘述,他們只是在上車發動之後才被僵屍們發現的。劉隊他們從二樓跳下後直奔那幾輛車,老黃跳下後崴了腳,不過還不算太嚴重。這兩輛車都是老黃發動著的,用小鄭的話說,黃師傅簡直是個車油子,兩輛車從把門弄開到發動著前後也就是十分鐘,其中包括推車的時間。這還是因為這兩輛車已有三四個月不開電瓶虧電不好打火,否則估計最多三分鐘黃師傅就能搞定了。
我們在接到劉隊“快出來”的大吼之後迅速的升起了卷閘門,門口果然圍了幾具僵屍。我們快速開槍將僵屍打到,劉隊他們也到了門口。根據之前的商定,我和老妖上了第一輛車,指導員和小寧上了第二輛。我們車上的是老黃、劉新元和趙軍。我和老妖幾乎是竄進了車裡,雖然我們的揹包不小。老黃基本沒怎麼停就加大油門沖了出去,第二輛車緊跟在我們後面。我們兩輛車一路狂奔沖出了已經圍攏過來的屍群。
向外突圍的過程中我們倒是沒怎麼開槍,因為我坐的這輛jeep基本上當坦克用了。第二輛車在指導員他們上車停頓的時候被僵屍撞破了側面的玻璃,但是沒人再受傷。我們一直出了市區之後才停下。
雖然是劫後重逢,但是大家並沒有多麼喜悅。互相慰問之後,我們開始商量下一步。如今我們的裝備是一輛jeep,一輛大眾帕薩特,jeep有半箱油,大眾裡的燃油還能開上二三十公裡。武器方面人手一隻突擊步槍,指導員由於傷勢不再使用,劉新元使用的是一種類似8的可換槍管、和突擊步槍彈藥通用的槍械。我們的彈藥不是很多,因為有一大部分在輜重車上。食品和飲用水經過統計夠每人消耗三四天的。現在我們的問題是帕薩特很快會沒油,我們必須再尋找一輛車。
劉隊和大家一起商討了回程中可能遇到的麻煩。大家都認為那個曾把我們困住的黑手恐怕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再找到一輛車,徒步回駐地不僅耽誤時間而且危險。我們根據所處方位計算了一下,如果我們的車現在燃油足夠,並且我們全速向駐地開的話大概四五個小時就能回去。來的時候因為路況不熟悉耽誤了時間)那麼,我們還得找一輛車。
由於沒有電力,我們的四周漆黑一片。好在剛下過雪,還能使我們辨認出道路。為了防止被敵人發現,我們的車都沒開燈光,我們就這樣小心警惕的慢慢的在路上行駛著。這樣行駛了不到二十公裡帕薩特就沒油了,我們現在是在市郊,附近有一個村莊,但因為現在是在夜晚,我們不敢貿然靠近建築物。經過商議後,決定jeep先去前方尋找一下車輛,剩下的人順著大道在後面走。
jeep裡的成員是司機黃鑫,指導員、劉新元、趙軍和王小寧。我們剩下的人徒步前進。
jeep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老妖這時說:“劉隊長,咱們這樣分散開如果再失去聯系怎麼辦?”劉隊說:“總不能大家都走著吧,咱們一直順著大路走,應該不會失散的。”停了一下劉隊問道:“對了,約翰,你說在國外僵屍們冬季夜間出來的多嗎?”老妖說:“在冬季,據我們公司的調查,僵屍很少出來主動攻擊人類。除非你們去招惹它們,去年冬天加拿大曾進行了一次冬季圍剿,部隊起初推進很快,但是後來在城市的建築裡吃了大虧。我想目前僵屍倒是不太要緊,關鍵是那個我們一直都沒見到的敵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覺得有點犯困,前方的路好像沒有盡頭,四處寂靜無聲,只有我們走路時踩在雪地的咯吱聲,這一切怎麼像是在夢裡見過!我知道這是因為一天來精神高度緊張,在身體疲乏的狀態下的正常的生理反應,不過真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我注意到小鄭也是無精打採,這個時候和人交談其實是個提神的好辦法。我就說:“劉隊,你們有沒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我是說就在現在。”老妖說:“是嗎?這可能是環境造成的,在我們的固有的印象中的環境發生了異常,就導致了做夢的感覺。”劉隊說:“大家是不是覺得累了?打起精神來,等會老李他們找到車,上車之後再打個盹吧。現在大家得提高警惕,敵人沒準正在追趕我們,咱們得小心啊。”小鄭說:“我還是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故意散播病毒?都變成僵屍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真是變態!”劉隊說:“世上有一種人,唯恐天下不亂,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算是如願以償了。不過他們這麼做肯定是有目地的,我們只有盡快把搜尋結果彙報給總部,讓總部派人調查內幕吧。所以咱們得打起精神!排除萬難!只有把我們的搜尋結果彙報上去我們才算是完成任務,否則此前我們的努力和犧牲就都白費了。”
就這樣我們走了大約有四十多分鐘後看到前方有一輛車駛了過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開啟槍的保險做了戰鬥的準備,不過看到那輛車打了幾個燈光訊號後我們就放心了。根據剛才和指導員的約定,他們找到車來接我們時,車輛打出燈光訊號以避免誤會,看來他們找車還算順利。
車開近停下後,趙軍從車窗伸出頭招呼我們上車。在車上他告訴了我們找車的經歷;前方是礦業集團的一個分廠,他們在這個廠辦公大樓前發現了十幾輛車。老黃找到其中效能最好的一輛車後又想辦法把其他車中的油抽到了我們所駕駛的這兩輛車裡,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燃油了。
我們在礦業集團的廠門口和指導員他們會合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劉隊又給大家做了一次動員。劉隊說:“現在咱們車也有了,等會路上就不要停了。大家打起精神,爭取在天亮以前回到駐地。同志們,上車吧!”
我們以剛才的隊形上路了,老黃、指導員、劉新元和小寧他們打頭,我們第二輛車在後面。趙軍仍舊駕駛我們這輛車,我坐在後排昏昏欲睡。老妖和小鄭不知怎麼討論起了衛星通訊被黑的事,說個沒完,劉隊好像也在打盹,快睡著的時候我向窗外瞟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醒了我,睜開眼後我看到前方翻到一邊的第一輛車。趙軍猛打方向拐向右方,隨即一個急剎停了下來。車還沒停穩劉隊就大叫著下車,我們幾個幾乎是從車上滾下來的,我還沒站穩就聽到機槍的掃射聲。我連滾帶爬的躲進了路邊一個大院的牆垛後,劉隊他們隨後也都過來了。機槍仍然向著我們的方向射擊,我們根本無法露頭。我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學校,我們現在是在這個學校大門的牆後,前方是學校的教學樓,根據教學樓的造型和操場上的設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縣級的學校,我們這是在哪兒?
牆外機槍的射擊方向變了,我聽到了我們的突擊步槍還擊的聲音。我身旁的劉隊探頭向外射擊,大門另一邊的趙軍也開始向外面開槍。但是外面突擊步槍的聲音好像向著另一個方向去了,而機槍方向有幾枝槍在向著我們射擊。我旁邊是學校的傳達室,我鑽進傳達室,透過臨街的窗戶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我們像是在某個縣城的邊緣,在我這個方向的路對面的一塊空地上,一輛越野車裡正噴出機槍的火舌,路邊的車後不時的有人向我們這裡射擊,而指導員他們的車側翻到前方五十米左右的路中央,根據機槍的方向判斷,指導員他們應該退進了路對面的一棟二層樓裡。等我把視線轉回機槍所在的越野車時,我看到車上下來的一個肩扛單兵火箭筒的人,他對準了我們的方向。
我大叫著臥倒撲了出去,在我把劉隊按到地上的時候身邊的牆頭被炸飛了。磚頭和泥沙落了我們一身,爆炸的沖擊波差點沒把我從地上掀起來。爬起身後劉隊說跟我撤!我心說咱們還能往哪兒撤。
我們跟著劉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了教學樓,身後槍聲不斷,子彈不停地從身邊飛過。好在大門離教學樓不遠,進入樓中我們互相詢問了一下,沒人受傷。就在我們剛喘了一口的時候,那個扛著火箭筒的家夥出現在了大門口。我們迅速退入兩邊的走廊,教學樓的大門被炸飛了。
我覺得耳朵有點失聰,從傳達室的那枚火箭彈爆炸後就有點,現在更嚴重了。我看到劉隊張著嘴像是在喊著什麼,可是我的腦子卻反應不過來。直到老妖拉了我一把,在我的耳邊大聲說:“咱們上樓!你怎麼了!”
上到二樓我覺得好了點,我注意到劉隊一邊在用單兵通訊器和指導員他們聯絡著,一邊拿出夜視儀望向學校大門。我靠近窗邊,看到學校外的戰鬥仍在繼續,不過機槍已不再掃射了。有兩個人在向我們的第一輛已經側翻的車裡開槍,難道車裡還有我們的人?隨後他們來到車前蹲下身子像是檢查著什麼。忽然車子就爆炸了,那兩個人頓時被炸飛在半空。
大門口的火箭筒又發射了,教學樓一層的一個房間被炸開了,那個家夥接著裝彈,然後是一層的另一個房間,他一連炸了四個房間後才停下。雖然是在二樓,雖然在爆炸的時候大家都隱蔽了,但是我們仍被震得夠嗆。我覺得我徹底失聰了。
我們四個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爆炸造成的硝煙在面前彌漫著,二樓的窗玻璃幾乎全被震碎了。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視窗,劉隊在用通訊器說著什麼,趙軍端著槍瞄向外面,老妖正咬著牙拔一塊插在胳膊上的玻璃。我幫老妖處理了傷口,順便檢查了一下自己。我倒是沒受傷,只是耳朵聽不見了。我看到外面的戰鬥好像暫停了,只是不知道指導員他們怎麼樣。劉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緊張,他盯著在第一輛車側翻的方向。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遠處的路上有一群人在向著我們的方向跑來。雖然沒有燈光,但是在雪地的映襯下仍可看出那是一群奔跑的人,不對,怎麼會有人群在這個時候奔跑?我的腦子一下明白了過來,是僵屍!
在我腦子明白的的一瞬間耳朵好像也聽到了東西,我聽到劉隊說:“你們馬上到樓完後劉隊轉身對我們說:“咱們也馬上到樓頂,僵屍來了!”
這個學校的教學樓只有三層,我們在三樓走廊盡頭發現了通向樓頂的爬梯,上到樓頂後我們把上面的鐵蓋頂死,又在樓頂找了一些磚頭壓在了上面。因為通向樓頂的爬梯是鑲在牆上的鋼筋做的,短時間內不易毀壞,所以我們只能把這個出口封住)我們趴在樓頂的邊緣觀察著下面的動靜,可以看到指導員他們所在的二樓,不一會他們也上到了樓頂,但是他們只有三個人。確實有人犧牲了,會是誰呢?
那些襲擊我們的人像是也在準備著撤退,越野車已經開到了大路上。拿著火箭筒的家夥走到他同班的屍體邊踹了兩腳,看到沒有反應後不緊不慢的向他們的車走去。他走到學校大門口停了下來,向著我們的方向張望著。劉隊拿夜視儀瞄向了他,他注視著我們似乎毫不在乎。稍後他轉身向越野車走去,這是僵屍們已經到了我們第一輛側翻在地並且正在燃燒著的車旁。那家夥上車前向著我們停在學校門前的車開了一炮,在強烈的爆炸聲中僵屍們沖進了學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