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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電視上做了一個專題,就是否用動用核武器這一問題,展開了討論。根據電視臺的統計,蜂巢裡的大部分人都支援使用核武,而生活在地面上的聚集點的人們則持反對意見。這是顯而易見的,對於在地面上生活的人來說,核武器所帶來的環境惡變勢必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而在地面之下的蜂巢則不會受影響。對於在蜂巢裡生活的人們來說,他們期望如今這種安逸、平靜但是卻枯燥無味的單調生活發生改變,在不影響自己目前生存安危的前提下,如果能快速的結束地面上的戰爭,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對於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而且在蜂巢生活著的人們大都是有著“特殊能力或者卓越貢獻”的和平時期的政府高官以及社會各界的精英,這些人在病毒爆發前就過著舒適甚至奢侈的生活。雖然在蜂巢之中也能保證其中的人們衣食無憂,但是對於這些過慣了上層生活的人們來說,在經歷了最初病毒爆發時的恐懼和擔憂,並且費盡心機終於進入這一安全的地下堡壘,在逐漸平複了由僵屍所帶來的威脅的悲觀情緒之後,對過去地面上美好生活的回憶與如今這種簡單生活的對照,使他們因為災難而暫時封存起來的虛榮心與對奢華生活的嚮往重新膨脹起來。當他們聽說如果使用核武器就可以結束這場戰爭並且由此而得以重返地面,不再用窩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不再以每週數次的體力勞動來換取如今這些簡單的吃食和樸素的服裝,不再用聚集在類似公共食堂之類的場所聚會,不再只是以只有電視和少量居住區內的戶外活動為娛樂,總之,能夠實現自己以前的那種平安、愜意、體面的貴族式的生活的最大的希望既然已經有了辦法,使用核武器既然可以結束這場噩夢,那麼對於生活在蜂巢裡的人們來說,他們當然是堅定並且堅決的支援的。也許他們並沒有或者是不願意去考慮由核爆而對目前還在地面上生活的那些人們的影響,他們也沒有或者不願意去思考由於核爆而可能帶來的漫長的核冬天是否會粉碎自己重返地面,重新過上過去那種猶如在天堂一般的生活的美夢。因為對這核武器抱有一種偏執的希望,蜂巢裡的這些人們為推動這一計劃的實施而開始了一種近乎狂熱的請願。

就在電視臺發現這種不太正常地苗頭,並且馬上停止播出關於核武器的專題報道以及相關節目時,蜂巢裡的對核武器支援的一派開始了向政府請願的活動。開始他們以聯名上書的形式要求政府盡快作出決定,在遲遲得不到答複後,他們又要求和政府的相關代表直接對話。蜂巢裡的高層們經過研究後派出了由政府高管、軍事專家、環境專家和人類學專家等組成代表團,代表團與蜂巢裡的支援核武派的代表進行了對話。我因為在實驗室可以看到內部的加密頻道的報導,所以對這一事件始末非常清楚。政府的代表團與民間的代表們就是否使用核武這一問題討論了三天,最終得出目前我國的僵屍危機還在常規武器的可控範圍之內,等觀察世界的其他國家在使用核武的態度或者使用之後的效果對未來生存環境的影響之後我們再做決定。這一結果雖然沒有達到哪些支援核武器的人們的滿意,但是由於政府同意如果我國的僵屍危機不可控制,在沒有任何可能消除僵屍危機的前提下,政府會考慮使用核武器以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內部加密頻道也播出了國外關於使用核武器的報道,實際上在世界各地,民間的態度都和我國差不多。地面之下的人們希望使用核武,地面之上的反對。在某些僵屍鬧得厲害的國家,甚至出現了地面下的人們停止做工,集體沖擊地下指揮部以要求政府妥協的過激行為。t病毒爆發至今已三年了,人類在付出大量傷亡和改變生存方式的代價之後並未取得任何有效成果,病毒依然在蔓延,以斯特林為首的黑暗勢力正在利用這場危機壯大自己。人類僅僅能夠守住目前的落腳之地,至於反攻,好像只有使用核武器這一方案比較有把握。不過那將意味著犧牲大量還在地面生存的人類的生命,並且由此導致的核汙染不知何時才能讓生存在地面之下的人們有出頭之日。

如此的爭論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斯特林在歐洲的征伐似乎停止了,英國和法國對於暫時停止進攻的僵屍軍團持謹慎態度,但也不敢主動攻擊。世界其他地方的僵屍之戰也趨於穩定,一時之間整個局勢好像平緩了下來。

我在實驗室裡的日子還是老樣子,他們又對我做了幾次僵屍實驗,結果是我仍然無法與僵屍溝通和交流,但是僵屍也不會對我産生威脅。其中的的一個實驗是對我進行化妝,還給我戴上了墨鏡,讓我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在這種狀態下和僵屍接觸以觀察它們是否以外貌來判斷同類與人類之間的區別。我覺得這個實驗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如果僵屍只是靠眼睛來尋找人類的話,那麼讓我們計程車兵都化妝成僵屍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實驗結果是化妝之後的我對僵屍依然毫無吸引力,專家們由此得出結論,僵屍們是靠其他感覺器官來判斷人類與非人的。至於我,屬於另類,不管把我弄成什麼樣,我都可以在僵屍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如同隱形人。這次試驗我個人的收獲是我覺得自己如果化妝,那麼在普通人面前是不易被對方察覺我與人類的不同的,至少不會輕易被察覺。對我身體的研究和治療也毫無起色,老妖說看來這還真是一個需要長期研究的難題。我說,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就這樣,我在實驗室的枯燥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月之後,就在那一年的春節即將到來之時,有一天常坤在此來看望我,她告訴了一個讓我喜出望外的訊息。她說,根據近半年以來對我的觀察,專家們得出我除了在外貌上與眾不同,身體機能超越常人之外,思想情感上於正常人無異。鑒於長期在封閉環境之中對我的精神狀態可能不利,所以專家們允許我外出活動幾天。常坤說她這次就是來帶我出去的,不過因為我體內畢竟存在著可怕的t病毒,所以我是不可以單獨和別人接觸的,我在外出期間的一切活動都得由她來安排,還有,老妖將作為我外出期間的實驗室監護人全程陪同,以防不測。猶如久居鬥室的困獸,得知自己將重見天日,我的心情興奮不已,對於這些條件,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對我來說,能出去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次,能出去幾天,就有可能永遠的離開這裡。

經過化妝之後,我在老妖和常坤的左右陪同下離開了我的房間。實驗室對我的外出舉行了隆重的歡送儀式,在實驗室通向外面的那條走廊裡布滿了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當我們終於走出實驗室的大門來到外面時,門口至少有一個排計程車兵在恭候著我們。常坤在一旁向我解釋:“你別誤會,這些安全措施不僅是為了防你,我們更多地是為了保護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國寶級的人物。”我什麼也沒說,其實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就這樣我在士兵們的“保護”下乘坐電梯來到了位於蜂巢五層的資訊情報指揮中心,這裡還是在我去歐洲執行任務之前老樣子,沒有變化,但是由於已有半年沒有同外界接觸,活動範圍始終在直徑幾十米的我來說,還是感覺到既熟悉又新鮮。士兵們沒有隨著我走下電梯,看來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從實驗室的門口到資訊中心的電梯口這一段。而電梯口外,只有兩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

進入資訊中心的大廳之後,我被直接的帶到了位於大廳右側的常坤的辦公室,我注意到在我走出電梯到進入常坤辦公室之間,資訊大廳裡的工作人員都在埋頭工作,沒有任何一個人向我所在的方向張望。進入常坤辦公室後我打趣她道:“你這的歡迎儀式可不怎麼樣啊,送我的時候可有一個排計程車兵呢,你好歹也得弄一個班吧。”常坤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那兩個黑衣人,“我對你是不用設防的,剛才那些都是領導的安排。考慮到為了避免引起其他工作人員的注意與不安,在今後的幾天裡,你的活動將僅限於蜂巢的五層。”“什麼?讓我出來就只是在你這裡呆幾天?”“我已經向領導請示了讓你回家看看和到地面上去走一走,但是領導可能還有別的安排,你不要著急,我想會有辦法的。”常坤的話讓我的心中一動,別的安排,什麼安排?看來這次讓我放風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常坤一定有事情沒有告訴我,但是多想也無益,走著瞧吧。

常坤隨後告訴我,等會吃完午飯後,稍微休息一會,她會安排我和我的家人見面。但是如她前面所說,必須是在由她和老妖陪同著。“希望你能夠理解,出於謹慎的考慮,我們做出這樣的安排。”我說我能理解,我早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罪行嚴重的政治犯,國家能夠開恩讓我還活著,並且允許我外出活動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我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常坤搖了搖頭“你別這麼說,你這樣想不僅對你,也是對我們得一種侮辱,有些事情晚些時候我會和你談,但請你不要做這種不恰當的比喻。”老妖可能是為了打斷這種尷尬的談話,在一旁打圓場說自己餓了,要求吃飯。

飯後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和老妖在常坤的帶領下去了辦公區後面的大會客室。這個地方在上次我們挪威的行動之前,曾被作為我們討論行動方案的會議室,當時具體的行動細節,都是在這裡制定的。我們坐到會議室中央的大會議桌的兩邊,常坤說等會我的家人就會來這裡和我相見。想到終於要和家人見面了,我的心情激動不已,一時不知該跟常坤和老妖他們說什麼,當時就有些冷場。老妖就坐在我的旁邊,想來他也沒有什麼話題,只是不時地朝我看上兩眼,像是在查詢我化妝之後的破綻。常坤從進了會議室之後就沒有說話,她坐在我的對面低著頭像是在想事情。那兩個黑衣人始終跟在我的身後,如同保鏢一樣。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好在時間不長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直接走到常坤身邊,他看了我一眼,對常坤說他們來了。常坤點了點頭,沖那人做了個手勢,隨後站起身走到門口。那個人出去之後常坤就站在門口,讓會議室的門敞著。又過了一小會,我聽到了外面有些淩亂的腳步聲,常坤隨即走出門去迎接,聽到外面我媳婦和常坤寒暄的聲音後我馬上就站了起來。

如同所有親人久別的場景一樣,我媳婦在門口看到我先是微微一怔之後,眼圈先紅了,我兒子隨後就出現在了她身後。然後他們倆一邊喊著我一邊向我撲來,我身後的黑衣人的一個馬上就阻止了他們,另一個站到我旁邊防止我和他們接近。老妖在一邊也扶住了我的胳膊,好像我隨時都會昏過去似得。常坤在一邊說道:“請大家都保持冷靜,我事先已經說過,你們的這次見面是不允許有肢體接觸的,請你們不要讓我為難。”她邊說著邊拉住了我媳婦,還要我的兒子一起扶著他媽媽坐下,老妖也扶著我坐了下來。坐下之後我仔細的打量著我媳婦和我兒子,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麼。我媳婦也全神貫注的看著我,好像生怕我突然離開似的。她開始詢問我的身體,詢問我的治療和恢複情況,我一一作了解答,除去我在實驗室做的那些僵屍實驗之外,我把自己在實驗室的起居情況都告訴了我媳婦。我又和兒子做了交流,幾個月不見,兒子的個子明顯長高了。我問了他學習的情況,囑咐他照顧好家裡。兒子忽然問我幹嘛一直戴著墨鏡,因為事先常坤告訴我說我的家人並不知道我身體的異變,所以我就微笑著解釋說我最近因為藥物過敏,眼睛怕光,所以就戴著墨鏡。一邊的常坤一直都警惕的注意著我們的對話,聽到我如此解釋,她微微向我點了下頭。

就這樣,我們的見面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常坤和老妖幫著我向我的家人解釋了我目前在實驗室裡的處境,最後,常坤說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可以在大年初一和家人一起在這裡吃一頓飯,所以今天的見面就到這裡吧。

今天是農歷臘月二十七,再過三天就是春節,想到幾天之後還可以再相見,於是我就先站了起來。我媳婦顯然沒想到還有如此安排,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看到常坤已經站起並作出了送客的姿勢,我媳婦和兒子只好準備離開。臨走之際,我兒子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件東西,他一邊伸手向我遞來一邊說這是他給我的禮物。我接了過來,看到那是一張經過壓膜的照片,照片上是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合影,我記得那大概是八年以前的照片了。我問兒子是從哪裡找到的,兒子說幾年之前這張照片的複製就在他的u盤裡,前一段日子他找了出來,在社群的照相館洗了出來並做了壓膜,他說他想我會喜歡這個禮物的。

是的,我非常喜歡,在目送媳婦和兒子離開之後,我就低下頭注視著照片裡的我們。那時兒子剛上小學,那是某個週末我們在公園裡遊玩時請別人幫忙合的影。這張照片勾起了我對以前那種美好的家庭生活的回憶,那是一種多麼溫馨,多麼溫暖的日子啊。

回憶使我暫時的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直到常坤在會議桌的對面輕聲的咳嗽著提醒我的注意時,我才又回到了現實中。我把照片放進上衣的口袋,摘下墨鏡,盯著常坤的眼睛說道:“咱們開始說正事吧,我想聽聽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