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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哨所,位於以前國道的一側。原來四周都是農田,再遠一點是村落和小鎮。我們哨所周圍沒有建築物,只有在距哨所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棵枯樹。那棵樹的枝葉都已枯萎,樹身上黑乎乎的,像是經過烈火的燻烤。

我和我的兩個戰友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和工作,我們分了工,趙軍和劉新元白天倒替著值班,而我是常夜班。因為我睡覺的時間很少,實際上我每天上午只睡一會,下午基本上不睡。因為我們的攝像頭是高畫質攝遠鏡頭,在方圓一公裡內的無遮擋目標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而且連線著電腦的監控可以手動調節焦距,如果發現可疑目標,我們就手動搜尋目標。這套鏡頭帶有夜視功能,對於在夜間發現的移動物體會直接透過電腦報警,這種情況下我就先對目標做威脅排除,因為經常有小動物誤闖進監視區或者天氣原因造成的報警,所以我的夜班並不寂寞。有時我會在深夜來到門外,抬頭仰望夜空,天空依然泛著暗紅色,沒有月亮和星星。在經過了近一年的核冬天後,氣候已經有所好轉,但在夜晚,室外的溫度依舊很低。有時我真想在曠野中跑上幾圈,或者大聲的叫喊,我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名火,這股火無處發洩,簡直要把我憋死。我清楚地意識到這股火源自我對唐先生去世的悲痛,源自於王丹至今下落不明的困惑,源自於我自己變異身體的無奈。我對這一切都無能為力,即使找到斯特林老巢的所在,常坤給我提供最先進的裝備,最優秀的戰士,我能成功營救出王丹,把斯特林活捉或者殺死嗎?我覺得未必,斯特林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手段和成千上萬忠實的追隨者,以我之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只能等待,在這裡站好崗,守護住我身後土地上種植的希望,等待人類文明的重新崛起。夜晚的環境更適合人類進行思考,這樣值了一段夜班之後,我煩躁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在白天,趙軍和劉新元保持著一直有一個人在監控畫面前,雖然知道輕易不會發生什麼事,但可能是職業軍人的緣故吧,他們兩人堅守著這一原則。我白天沒事就和他倆不值班的那個人一起下下棋,或者聊天。我也勸值班的那個三人一起鬥地主,但是遭到了他們倆一致的拒絕。不過他倆也不反對外出,在屋裡實在無聊的時候,我就和他倆其中的一個到外面。開始的時候我們只是在門口附近轉轉,後來我提出把附近有可能隱藏目標的地方檢查一下,於是我們的活動範圍開始擴大了。

第一次向遠處去是劉新元跟著我,這小子還是不愛說話,在我旁邊一聲不發。我們向著哨所的正前方,也就是北方走去。我們在事先說好,不走出監控畫面的範圍,只在值班人員看得到的範圍內活動。即使這樣,我和劉新元也是全副武裝,除了步槍手槍之外,每人還裝了兩顆手雷。我們的通訊器的通話距離可保持在五公裡範圍內,趙軍這家夥是個話嘮,一路上不停的和我說話,問這問那。我說你還是看著點別的防線的情況吧,別光關注我倆再讓敵人從別處鑽了空子。趙軍說你放心吧,我盯著監控呢,你倆猛一出去剩我自己還真不習慣,聽說宇航員太空行走的時候,艙內的留守人員也是不停的和外面的人說話,主要是怕外面的人感到孤獨,咱們這整個反了。我說那下次我自己出來,讓小劉在家陪你。趙軍說他陪不是白陪嗎,他在這也是一句話不說啊。我說……。趙軍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劉新元忽然對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我馬上警覺起來,下意識的開啟了步槍的保險。

我們是在道路上行走,路兩旁是能沒到人小腿的荒草,前方幾公裡處是一座小城,那座小城已進沒有人煙了。我看劉新元注意著路基下方,也順著他的眼神看去,但是沒有發現什麼。我的耳機裡趙軍在小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我說不知道,你最好先閉嘴,等我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劉新元端著槍小心翼翼的走下路基,我跟在他身後,還是什麼也沒發現。我剛張嘴想問他,他就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做了一個要我等一下的手勢,然後慢慢的踏進草叢。他像是進入地雷陣似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前進,這樣走了四五步之後,他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忽然飛起了幾只小鳥。當看到小鳥飛上天後劉新元站直了身體,他回頭對我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又轉回身去檢視剛才小鳥棲息的地方。我也走下路基,來到他身邊,我們看到在剛才小鳥停留的地方已形成了一處鳥窩,四周圍的荒草恰好把那個窩擋住。劉新元俯身用手摸了摸鳥窩,轉頭微笑著對我說:“還是溫的。”他的槍法我是知道的,剛才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鳥巢,只是想親近一下這些原來所處可見,而今卻蹤跡罕聞的動物朋友們。我對我的充滿愛心的朋友也報以微笑,雖然自從我的膚色和眼睛改變後笑容看上去有些邪惡,但我想我的朋友應該明白,我的內心,和他是一樣的。

趙軍在監控畫面上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此時在我的耳機中大呼小叫,他說我還以為你們發現伏兵了呢,把我搞得大氣都不敢喘。幾只小鳥至於那麼小心嗎,你們剛才在路上跺一腳就把它們攆起來了,真是浪費感情。我說我以為你要埋怨我們沒把那幾只鳥打下來呢,您能這麼說可真難得。趙軍說你把哥們當什麼了?咱三裡頭誰最有情調?知道我原來的外號叫什麼嗎?我說不知道,你也別讓我猜,你有沒有情調我不知道,反正我聽著你唱歌跑調。趙軍說……

我和趙軍逗著嘴,看到劉新元還在抬頭尋找著那幾只飛走的小鳥。我想他是把那幾只小鳥當做朋友了。不到兩天的時間,我們就把方圓一公裡內的地形摸透了。我們沒有再向遠處探索,一是怕發生意外趕不回哨所,還有就是再向前進的話就會被總部發覺。

在哨所和哨所之間的區域,遠的像我所在的哨所和我後方的哨所之間有二十多公裡的距離,近點的在半徑中部也有兩三公裡。為了防止敵人在這些空白區域鑽空子,總部在哨所之間設定了“稻草人”系統。在各個哨所之間的制高點,都設有一個球形探測儀。這個探測儀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周圍區域的動靜,它所探測的範圍,恰好是幾個哨所之間監控範圍之外的區域。在這個區域任何活動的物體都逃不過它的“眼睛”,它把蒐集到的影像資料傳給最近的基站的計算機,再由計算機對這些畫面進行甄別。如果畫面上是僵屍的話,計算機會馬上向距僵屍最近的哨所發出警告,如果是人類的話,計算機會從容貌和服裝上判斷他是不是哨所的軍人,是軍人的話計算機會透過智慧識別檢測出這個軍人的身份以及所在哨所,然後提醒這一區域附近基站的軍官,基站軍官在聯系該哨所,詢問哨所士兵為何外出。如果不是哨所軍人,計算機就會發出黃色警報,提醒附近哨所有外來之敵入侵。“稻草人”雖然安裝在制高點,但是經過偽裝不易被一般人察覺。如果一旦被敵人識破,在敵人靠近試圖破壞時,它就會啟動自毀程式。每個“稻草人”都裝有當量三噸的炸彈,其威力足以把周圍一百米內的任何東西都送上天。

為了不找麻煩,我們就把活動範圍控制在自己的地盤內。有時候我覺得像是在《龍珠》裡神仙住的地方,就那麼大一塊,出了圈就掉下去了。

我們三人的日子很快就這麼固定了下來,每天值班,外出在圈內放風,吃飯,聊天,下棋等等等。我每過幾天就會透過總機給我媳婦打個電話,也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就是互相問候,報一下平安。有時我獨自在深夜凝望著夜空,我想,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也好。

在所有哨所的哨兵都到位之後,農業專家開始在保護區開墾土地,種植作物。由於當時地球終年不見太陽,農業專家們在此之前特別培育了不需陽光也能生長的農作物種子。這種作物的生長週期相對緩慢,但是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在大地上重新開始,對於人類來說,這就是希望。

唯一不方便的是哨所沒有水源,剛開始時基站每個月會向各個哨所送一次飲用水,但這些水也僅夠飲用,平時的洗漱等生活用水就要靠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後來基站發現在哨所南部三公裡的路邊有一眼機井。基站向總部做了請示,總部派出維修人員,把所有無法自給水的哨所附近有機井或水源的地方進行了維修和改造,最終解決了各地哨所用水困難的問題。

中心地帶的農田經過了開墾和播種,為了方便灌溉還專門打了機井,這樣過了兩個月後,在哨所保護下的農田,在專業人員的悉心照料下,那些耐寒、不需陽光也能生長的種子發芽了。

為了讓這些未來的糧食得到更大的保障,基站要求各個哨所,特別是我們最前線的,在作物生長期間加強警戒,以確保作物順利生長,順利收獲。

我每天的睡眠時間很少,夜間值班的時候從來不曾犯困,但一個人夜間值班是很無聊的事情。來哨所之前回家的那天,兒子送給我一部裝有上萬部小說和電影的平板,值夜班的時候我就拿它來打發時間。

作物進入生長期的第二個月,有一天晚上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我正在看小說《天龍八部》,雖然多年以前就看過這本書,但我最近正在重溫金庸武俠系列。當我正看到喬峰與段譽鬥酒那段時,監控警報忽然響了。

因為經常有小動物在夜間活動而導致監控報警,為了不影響趙軍他們晚上休息,我在夜間值班時通常把警報的聲音調到最低。所以這天晚上警報剛響時我並沒有太在意,但是當我不經心的向監控畫面暼了一眼時差點沒扔了手中的平板。只見由紅外攝遠鏡頭傳來的畫面上一大群僵屍正向著哨所的方向前進著。

我注意到傳遞影像的攝像頭是哨所正門上安裝的那部,也就是說這些僵屍來自北方。我馬上沖到地下室入口,把趙軍和劉新元叫了起來,等他倆穿好衣服上來的時候,那些僵屍距我們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了。在他倆上來之前,我已經向基站作了彙報,基站領導指示:阻擊僵屍前進,隨時報告戰況,基站會提供空中支援,一定要堅守陣地,決不要被僵屍嚇倒!我心說我是嚇下倒的,但願這房子像你們說的那樣中間夾有鋼板,如果是豆腐渣工程這哨所就完蛋了。

趙軍和劉新元上來後先跑到監控前看了兩眼,隨即我們三人就開始做戰鬥準備。在哨所的房頂上架有強光探照燈,我在夜間試過,有效照明距離可達一公裡。我們三個按照平時的演習流程分了工,趙軍與劉新元為瞭望口前的機槍裝填彈藥並開啟瞭望口。我在監控操作臺前觀察僵屍的距離準備開啟探照燈。兩個瞭望口只有一個架有機槍,守在另一處的人只好用自動步槍了。趙軍原來在部隊就是機槍手,所以我們商定當一面受敵時機槍就歸他,劉新元原來是狙擊手,三人中我的槍法最差,只好給他倆遞彈藥當後勤了。

他倆剛準備好,僵屍們離哨所只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了。我們演習時定好在夜間敵人相距一百米時再開火,所以僵屍正在前進的這一百米就成了我們的倒計時。我把手放在操作臺探照燈開關的位置,盯著螢幕上越來越近的僵屍們,含有測距功能的攝像頭把僵屍與哨所的距離米數反映在畫面上,當數字變成一百的時候我猛的開啟了探照燈,與此同時我的耳邊響起機槍的轟鳴,我們在哨所與僵屍的第一戰開始了。

我透過監控畫面看到成排的僵屍紛紛倒下,但後面的僵屍仍然向前沖。趙軍的機槍只能阻止僵屍的前進,由於爆頭率太低,被打倒的僵屍在地面上繼續向前爬行。劉新元每槍都能把一個僵屍打爆頭,但僵屍數量太多,這種單槍爆頭的打法根本消滅不完。

我們哨所距公路有三四十米的距離,我注意到公路上也有大批的僵屍蜂擁而至,而地面上被劉新元打倒的僵屍離哨所的門口越來越近了。我想了一下,照這種打法用不了多久僵屍就會包圍哨所,到那時槍支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雖然我們在哨所內不會受到傷害,但要處理門口的這些僵屍還是很麻煩的。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我進入地下武器庫取出了火焰噴射器。哨所配備的單兵火焰噴射騎器如一支步槍般大小,裝彈夾的位置是一瓶壓縮燃料,這種燃料瓶體積小容量大,一次可持續噴射火焰一分鐘。我又拿了五個燃料瓶裝在身上,返回地上。這時僵屍們距哨所只有二十來米了,我向趙軍和劉新元喊了句我出去了,不等他倆反應過來我就開門沖了出去。

門外地面上爬行的僵屍已到了我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我開啟噴射器的點火開關,對著它們開了火。等第一瓶燃料噴射完後,我前方十米的地方就形成了一面扇形的火海。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種的灼熱的腐臭味,那些正在燃燒的僵屍紛紛倒下,地下爬行的僵屍在烈焰的焚燒下不停掙紮,最終喪失了行動的能力不再動彈。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止後面的僵屍,它們向著火海撲來,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個個如同地獄的惡鬼。

公路上的僵屍像是被火光吸引了,成群結隊的向我的方向撲來。我回頭看了一下,趙軍與劉新元都端著槍站在門口,我沖他倆喊道:“你倆快回去,我去它們側面放火。”說完我就沖著公路上僵屍們的方向跑去。等我穿過迎面而來的僵屍群時,哨所又傳來機槍加步槍的聲音,我站到公路上回頭看去,只見公路上的僵屍與正在越過火海的僵屍全都向哨所撲去,我舉起火焰噴射器向從公路上下道的僵屍們開了火。

由於火光的映照,我看清了公路上和公路下方,但遠點的地方還是看不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全是僵屍,不可計數。不過公路另一邊的路基下卻沒有僵屍,它們像是以這條公路為界,這是什麼原因呢?

我一邊用火焰噴射器消滅著僵屍,一邊觀察著哨所那邊的情況。那些前赴後繼的僵屍們已經踏過了火海,趙軍和劉新元的子彈也不能阻止它們的前進。我這邊的僵屍暫時被火焰壓制,於是我順著路基下到公路下方,用火焰切斷後面源源不斷的僵屍群。那些僵屍在燃燒後由於慣性仍能向前沖上一段距離,很快我的周邊就堆滿了燃燒著的僵屍的屍體。我的頭發、眉毛都被大火烤的捲曲了,令人窒息的熱浪一陣陣的撲面而來。我想如果不是有超級體能支援著我,恐怕我早就被烤暈了。

當我用完最後一個燃料罐的時候,僵屍們差不多已被大火擋住,我正考慮著要不要回去再拿幾個燃料罐,那些火海後的僵屍忽然開始向後退去。這時我身後哨所前方的僵屍被趙軍和劉新元消滅的差不多了,難道這些僵屍覺得這樣強攻不下暫時退兵了嗎?忽然我想到了僵屍退卻的原因,這和它們有序的進攻一樣,這些無智慧無意識的行屍走肉對我們的進攻,是因為它們背後的指揮者,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馴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