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暈倒,我嚇得差點兒跳起來,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搖晃了他一下:“夜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夜寒一動不動,雙目緊閉。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比平時蒼白許多,剛才由於火光映照,我居然沒看出來!我馬上想到剛才我要看他的傷勢,被他故意岔開了話題,我立刻起身把他拖到了睡袋上,解開了他的衣服。
夜寒身上所有的關節處,都有一個細細的小孔,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穿透了似的,在面板兩邊對稱形成,雙肩,雙肘,手腕,膝蓋,腳踝。我還在他脖子上發現了一條極為纖細的傷痕,就像是被魚線之類的東西勒住造成的。他身上還有多處擦傷。以及不知道什麼東西造成的青紫痕跡,我看著他身上的傷痕。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夜寒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告訴我,肯定是怕我擔心,我立刻從揹包裡找出藥箱,將他身上那些有小孔的地方全都用酒精擦拭之後貼上紗布,有把藥酒塗在了有瘀痕的地方,才把他的衣服穿了起來。
我發現夜寒的體溫似乎有所下降,夜寒一開始身上確實是冰涼的,但是最近他的體溫一直在緩慢的接近正常人,我把臉貼在了他的臉頰上,果然發現他的體溫比我低的多。
“百鳴鳥,你知道夜寒這是怎麼了嗎?”我咬著嘴唇看向百鳴鳥。敗獨壹下嘿!言!哥
百鳴鳥跳到夜寒身邊,仔細觀察了他一下:“這些孔居然都在他身上的關節處,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想控制他。”
傀儡師!
我腦子裡猛地跳出了這個人。當初青裙女人把夜寒抓走,我在迷宮裡曾經碰到了夜寒的映象。當時他們就說那裡肯定有個厲害的傀儡師,可是青裙女人死了之後,並沒有發現那個傀儡師在哪兒。我們也把這人完全忘在了腦後。現在看夜寒身上的傷,簡直和傀儡師用線操縱人偶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是不是掙脫了傀儡師的操控,所以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馬上問百鳴鳥,“不可能只是外傷,否則他為什麼會昏迷呢?”
百鳴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需要保暖,他的氣息比平時虛弱好多,已經不足以抵抗這裡的低溫了。”
聽了百鳴鳥的話,我趕緊往火堆裡又添了些柴禾,把能給夜寒蓋上的東西全都蓋在了他身上,但是夜寒本身的溫度太低,即便蓋了這麼多東西,體溫也沒有上升,我一咬牙,鑽進了睡袋裡,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解開,直接貼在了夜寒身上。
夜寒的身體冰的我打了個激靈,我適應了一下,伸手把夜寒緊緊抱住了,百鳴鳥也在夜寒另一邊臥了下來,緊靠著夜寒,閉上了眼睛。
夜寒昏迷了整整一天,頭頂上的光線從亮變暗,又從暗變亮,可是夜寒一直沒醒來。我想喂夜寒吃點兒東西,但是他根本不張嘴,我只能把肉乾撕碎煮成肉湯,含在嘴裡一口一口的喂他,他的體溫稍稍恢復了一點點,然而依然偏低。
“我還能做點兒什麼。”我心裡焦急難當,夜寒一直昏迷不醒,可我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你或許,可以試試你的血。”百鳴鳥顯得猶猶豫豫,“當初我在換毛的時候,就是因為你的血才能那麼快換完,否則我至少要持續一個月的換毛期,你的血裡面,好像有什麼奇異的能量。”
我的血?
我毫不猶豫的割破了手腕,把傷口湊在夜寒嘴唇上,血一點點的滲入他的嘴裡,夜寒第一次在昏迷之中主動吞嚥了一下,甚至伸出舌頭在我傷口上舔了舔。
傷口並不深,很快血就不流了,我又劃了一刀,繼續讓夜寒喝我的血,直到我感覺有些頭暈,才趕緊包上了手腕。然而夜寒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抱著他,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夜寒,你到底怎麼才能醒過來,誰能告訴我啊。
我抱著夜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夜寒動了一下,立刻睜開了酸脹的眼睛。
火堆已經熄滅,柴禾全都燒完了,我湊在夜寒耳邊低聲問他:“夜寒,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