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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當一群憤怒的母親湧進派出所的大廳時,薛允兒和吳海沅正好分別做完了口供。
宋英智首當其沖地推開派出所的玻璃門,映入眼簾的是整整齊齊坐成一排的倒黴孩子,她們並肩坐在那派出所的長凳上,一人手裡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炒粉,包裝袋上還印著“老漢拉麵”四個大字。
“金智宇!你跟來這裡湊什麼熱鬧?你作業還寫不寫?啊?”
金智宇坐那派出所長凳的最中間,半碗炒肉幹粉吃下肚子,下半張臉蛋也跟著變得髒兮兮。
“我這不是不放心允兒姐姐嘛…”智宇將身體半躲在海沅身後,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沖自己媽媽裝可憐。
同樣氣憤的還有臻率媽,她一如往常那樣提起裴臻率的耳朵就往外拉:“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亂來!亂來!”
而此時的薛允兒看著幾個焦急的母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種微妙的無措在她心裡蔓延開,一如多年以前姑姑將她領回家,表哥癱在沙發上,沖她翻了個白眼。
她知道自己又給別人帶來麻煩了。
“哎呦,你說你這孩子。”樸素妍最先注意到了低著頭沉默的薛允兒,她抻出手將不知何時蹭在允兒臉上的塵土拍去:“出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知道和我們大人說?”
“就是啊,要不是那警察都找上我們家門了,我們都不知道你爸爸平時還會把你往死裡打!這作孽的死東西!”姜晴將那音調拉得老高,她脾氣只要一上來,就如同那沖了天的火箭,攔也攔不住。
就在今天下午,警察帶著薛洋城的照片和個人檔案來到金魚埔時,幾個媽媽正圍在一起,在那金魚埔的巷子口前前後後地找那不見蹤影的六個孩子。
警察向她們說明瞭情況,並讓她們安心配合調查,說孩子們都在派出所裡待著呢,安全得不得了,等流程走完,就帶她們去找孩子去。
於是,在警察做了一輪走訪工作後,“薛洋城家暴”的故事也在金魚埔傳了個遍。
“警察同志,那那個老薛…薛洋城,要怎麼處理他?”問話的是樸素妍,她一手拉著利利,一手攬著允兒,滿是擔憂地問道。
俗話說江漢不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如果再讓他同允兒住一起,指不定他還能怎麼對自己閨女呢!
“能把他關進去不?”宋英智話說得敞亮,她早就看那姓薛的不對頭了。
年輕的警官看著將派出所大廳堵得水洩不通的一群人,像是落入虎口的綿羊,生生在這寒冷的夜裡流出汗來:“我們剛剛給孩子做了傷情檢查,確實是有家暴的痕跡的。不過…這種程度的傷還沒到判刑標準呢,頂多教育一下,再罰點款…”
臻率媽不樂意了,“啪嗒”一聲拍響了桌子,將那辦公桌上的一疊疊檔案給震得向上蹦:“那哪兒成?允兒這回是機靈躲過了,那之後他指不定怎麼懷恨在心呢!”
“就是,我看海沅媽之前也是給他蒙在鼓裡,這種人能留在我們金魚埔?不成!”電腦上是允兒的傷情鑒定書,新傷疊著舊傷被一層層地蓋在衣服底下,姜晴掃了一眼,不忍心再看。
嘰嘰喳喳地抱怨聲響個沒完,年輕的警官一個腦袋兩個大。
今天咋就這麼倒黴?要他連續加班也就算了,也沒人跟他說上班還得幫著帶小孩,生怕餓著祖國的花朵,那審訊還沒做完就得分出身來去給幾個小屁孩打包炒粉。
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孩子媽就集體跑著來興師問罪了。
“這樣,我再問問我們領導,看看上面咋指示,到時候指定幫各位把這大麻煩給處理好,成不?”警官悻悻地問道,心想著先推卸一下責任再說。
“那我們允兒弄傷了人,有沒有事的呀?”姜晴連忙又問。
小警官將桌上那堆案情資料翻來覆去地確認了幾眼,將其中一張審訊報告遞了出去:“孩子未成年,有證據說明是正當防衛,這就不能算是犯了事兒!”
“那就好,那就好…”樸素妍將允兒攬在懷裡,一邊說著:“沒事的,咱金魚埔這麼多人呢,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那姓薛的,還能讓他再欺負了允兒?”
臻率看著樸素妍幾近落淚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她這下可算知道利利多愁善感的樣子是遺傳了誰了!
臻率媽抬著手就給臻率的腦袋來了個兜摟:“都鬧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笑!”
“警察叔叔我也被家暴了!”臻率抬眼看著兇巴巴的媽媽,又被輕輕打了一拳。
智宇和歸真被逗樂了,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只能掐著對方的手憋笑。
“利利媽說得對,再不成允兒之後來我們家和歸真一起吃飯睡覺,誰指著他薛洋城了?”
“對對對,我們這群人在他能怎樣啊?允兒也來我家吃,還能教智宇寫作業呢!”
“我巴不得有允兒這種文文靜靜的乖女兒!他薛洋城真的不知好歹!”臻率媽越想越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現在就跑醫院去給薛洋城從那病床上拖下來興師問罪。
允兒抬頭望著此刻這群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大人,她第一次瞭解到,原來擁有這樣“同仇敵愾”的人是那樣那心情,原來自己也能夠擁有像家人一樣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