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老的集市裡，炎炎酷暑下，人山人海的人們等待著過往的車輛，牧子安也在其中，他茫然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無意識的尋找著什麼。

燥熱的高溫讓他口乾舌燥，不得不躲避在遮布的陰影下，周圍有一些賣水果的小販，他們乾燥粗糙的面板，像是老樹結實的樹皮。

牧子安手中有一個蜜柑，這是他唯一的水源，周圍也沒有人覬覦，他滿懷期待的將其剝開，像一個新奇的孩子一樣吃了一口，結果卻苦的要命。

苦澀讓味蕾變得怪異。

明明是這麼糟糕的事情，他還是將這個蜜柑吃完了。

······

“牧子安，喂，牧子安！”

有人在叫他，將他晃回了現實，猶如大夢初醒一般，他看著身旁的少女和夥伴，微微一笑，“不好意思。”

“這可是重要的時期，你不要走神。”

藍伊弦教訓著他，擺出了前輩的架子，嬌蠻可愛，可牧子安的內心仍然沉浸在那個虛幻的夢境中，若有所思，“人的成長，總是伴隨著他人的影子，然而離別和傷害卻無可避免，這是在相遇之初就被命運定好的。”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一切皆有盡頭。”

牧子安嘆息。他承認了，自己的理想是不可能實現的虛無，即使有一天他超越了神明，可以修改宇宙間的概念，所謂的‘惡’也太過廣泛了些。

這是多元宇宙黑暗面的整體，然而光生暗影，他消滅了‘惡’，自然也就消滅了‘善’，陰影協調，平衡才是永不動搖的第三大道，倒是刪除‘欺騙’，‘傷害’，‘殺戮’這些較為直觀的概念，還有一絲的可能性。

人類的惡是永無底線的，他從不抱有僥倖，所以，對於慈善救助會的真實目的，他同樣懷有著質疑。

也許，這是一家黑心的機構，透過救助那些低階的契約者來矇騙他們的信任，事後簽訂鉅額的高利貸，讓他直到死都必須償還。

也許，這是屍體器官販賣的組織，別人受傷了自然需要治療，治療的途中少一兩隻手，三四個肺，五六顆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大不了用木頭塞子做的義肢講究一下，燃火競技場是絕對公平的，這也就意味著契約無可違背。

戰爭的本質在於其掠奪來的利益談判，而對於自己的猜測，牧子安越發的肯定。

永無止境的空間隧道也來到了盡頭，望著那像蟲子身體一樣一節一節的空間波紋，牧子安他們腳踩大地，能夠直吸入肺部的空氣令停滯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細胞活躍健康，支援科的妹子取出了儀器，搜尋了一下羅盤上的世界。

“這裡是問哪？”她問的是儀器中的低端智慧，透過連線本地的資料庫進行的資料對比，依照地形和氣候，乃至於空氣、溼度、大氣中的含氧量、粒子的基礎分子結構和某些更加微觀上的引力和性質，來判定這顆星球以及周邊歸屬於哪裡。

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執行法則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

這點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一顆發展科技的星球，他的引力就不能大到無法跳躍的地步，堅固的空間結構中，對身體的壓迫會促進武道的繁榮，而如果是誕生了魔法，以元素為本質的世界，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個人勢力和集體勢力，乃至文明之間的爭鋒，是這宇宙無數風景中最為璀璨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