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七拿過邢氏和葉銘手裡的竹簍,笑著說道:“大娘放心,郎君為小娘子請了郎中,我帶她過去,正是因為此事。”
這麼一說,邢氏眼中的懷疑瞬間就變為了感激:“這怎麼使得,這...這真是太麻煩郎君了。”
穆七瞥了葉蓁一眼,笑笑說道:“不麻煩,小娘子與我們郎君,可是有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邢氏愣住了,這事兒女兒怎麼沒告訴她?
葉蓁一看母親的神色,就知道不好,連忙咳嗽兩聲,轉移話題道:“咳咳,娘,我先去了,這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這話,她跟在穆七身後,飛速離開這裡。
書房門外,穆七輕聲彙報道:“郎君,小娘子來了。”
“進來吧。”門內傳出少年清冷的聲音。
穆七推開門,站在門邊,看到少女走進屋,又輕輕把門關上。
屋內的佈置沒變,少年坐在桌後,看到少女的身影,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而後衝屋裡的老年郎中說道:“為她把脈吧。”
“好!”鬚髮皆白的郎中等這一句話,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聞言立刻伸手開始為葉蓁把脈。
幾息後,他把完一隻手,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卻只是衝她說道:“另一隻手。”
葉蓁聽話的伸出另一隻手,表面一派淡定,實則內心已經慌成了狗。
她還以為剛剛穆七說的只是託詞,又或是郎中還要一會兒才能到,這樣她就可以結完酒錢後,找藉口離開。
萬萬沒想到,這郎中竟然已經被請來了?
難不成他算好了自己會到的時間?
也不對啊,上次來時,她和哥哥出門很早,雖說路上出了意外,但巳時末(上午十一點)也到了縣城。
可這次他們想著晚上要看花燈,因此辰時(早上七點)才出門,到達縣城時,時間已經接近未時(下午一點)了。
郎中總不可能一直等著自己吧?
這郎中剛剛皺眉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的身體經過這一月時間,空間泉水的調養,現在可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了,脈象是不是和上次相差很大?
這些念頭閃過她腦海,就見郎中此時終於鬆開了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沉吟幾息,又說道:“還請小娘子張開嘴。”
葉蓁依言照做。
而後,她小心的瞥了少年一眼,這人也是奇怪,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上次請郎中就算了,怎麼這次又給她請?
只是因為自己救過他嗎?
“奇怪了,真是奇怪了。”郎中皺眉,嘴上不解的自語道。
葉蓁注意到少年看過來的目光,心頭一跳,問道:“郎中,可是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不,小娘子的脈象不沉不浮,從容和緩,有神有力,身體康健,和上次的脈象相差甚多!”
郎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好奇:“不知小娘子在此期間,可有找別的郎中瞧過?”
“咳咳,沒有,只是按時服用了郎中開的藥。”葉蓁回答道。
郎中呵呵一笑:“是嘛?不管如何,這都是好事兒,那這裡也用不到我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他衝屋內的少年說了一句,身形利索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