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語坐在天馬上，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拎著昏迷著的杜微言，坐在她身後的馮琳婉面無表情地拎著徐肖明，而被馮琳婉拎著的徐肖明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地拎著應龍幹員，這五個人就以這種滑稽的姿態慢慢落地，回到了研究所的基地。

呆在地面上的等待著他們迴歸，以何葉秀為首的眾人目瞪口呆得看著這麼一幕，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似乎都驚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沈曼語很快就驅使著天馬落地了，這匹天馬其實是她自己的力量構成，從某個角度來說，等於說是她自己馱著自己和另外四個人飛下來的，此時別提多累了。在落地之後，她便揮揮手將天馬收了回來，摟著昏迷的杜微言，帶著他走向自己的夥伴們。瓦爾哈拉的幾個人都在，一見到他便一起圍了上去，甚至包括感覺自己被背叛的路君宇都下意識湊了上去。徐肖明則將應龍幹員交給相應的工作人員，向在場的眾人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這不是什麼秘密，之前杜微言一直瞞著所有人，也是因為他要瞞過眼目遍佈整個S城的劇作家。

而此時，既然劇作家已經被徐肖明收容了，他的計劃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隱瞞了。

徐肖明一邊講述給在場的眾人聽，一邊抬起頭來打量起路君宇的表情，他在聽到真相之後始終抿著嘴，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似乎沉浸在某一種情緒之中無法自拔。而瓦爾哈拉的其他人則同樣也有些沉默，但是都沒有路君宇那麼激動——他們在此之前便已經有所預感，尤其是沈曼語，站在杜微言身邊最近的她幾乎完全知曉他的計劃。

他們與被從頭到尾矇在鼓裡的路君宇不一樣，他們是選擇了尊重杜微言的想法，陪他一直瘋到最後，哪怕他的計劃最終要犧牲自己。

徐肖明收回了打量他們的目光，不準備評判他們與路君宇或者說自己的區別，他對大家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進去回報工作了，大家也沒有攔住他的意思，便放他走進了研究所的基地內部。

走入基地，乘坐電梯，飛速得來到作戰指揮中心。

他一進去便聽到了林昱廷中氣十足的指揮聲，S城研究所最重要的人終於醒了過來，他瞥了一眼走進來的徐肖明，立刻暫停了自己的指揮，讓自己的助手繼續，有些焦急地詢問道：“上面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徐肖明！”

“表演病病毒集體意識付諸，美夢先生已經進入了失控的美夢世界，開始抹除那個暴走的世界……”徐肖明大聲地說道，他的聲音作戰指揮中心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到：“結束了！我們贏了！”

“太好了！”“好！”“NICE！”

還在忙碌著的幹員們不由得發出了歡呼的聲音，只有林昱廷皺皺眉頭，呵斥了一聲：“還沒結束呢，還有怪物殘存在現實世界，都別放鬆！外勤幹員還在外面戰鬥，給我做好最後一班崗，我們要支援他們到最後！”

“好！”

林昱廷揉了揉自己的鼻樑，雖然從戰鬥開始他就被困在美夢先生的世界裡，無法出來指揮，但是他一直都能夠關注程序現狀。因此，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都做了什麼，他發自真心地露出了笑容，對徐肖明張開了雙手：“徐同學，不介意現在向我彙報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當然。”

徐肖明點點頭，他要將杜微言的所作所為說出來，因為這些東西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能夠告訴林昱廷和研究所，在這場異常事件中真正發揮了決定性作用的，是那個以自己為誘餌，犧牲了自己的男人。

徐肖明所熟悉的杜微言已經永遠得消失了，但是他的所作所為不能消失，他留下的瓦爾哈拉的大家與……他留下的他自己可不能被誤解或者波及。

……

“不知不覺，那場事件已經過去很久了啊，我還感覺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啊。”爆破真心實意地感慨道，“我還記得自己帶著徐肖明一起飆車的時候啊。”

“得了吧，就你那也算是飆車？我才是帶著徐肖明飆車的那個好嗎！”應龍吹鬍子瞪眼地說道，轉頭便取證於當事人：“你說是吧？”

“是，爆破你的車比起應龍老哥的，還是不夠給勁啊。”徐肖明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轉頭又看了看還關著的病房門，翻了翻白眼，“好慢啊，不就是拆個繃帶嗎？”

“全身的繃帶拆起來是慢啊，話說這都過去一個月了，連小夢的傷都養得差不多了。”爆破嘖嘖舌道，“說起來，你最近在幹什麼啊？”